尤瑾賴在她房間不走了。
宋晚夕拗不過他,便讓他睡在地板上。
翌日清晨。
宋晚夕醒來時,尤瑾已經(jīng)不在房間,她洗漱干凈,下樓吃早餐。
劉阿姨在客廳搞衛(wèi)生,廚房傳來聲響。
“宋小姐,早上好?!?
“早!”宋晚夕溫聲應(yīng)答,視線不自覺地飄到廚房,“尤先生今天沒去上班嗎?”
“沒有,我聽他說,等會要帶你去產(chǎn)檢。”
宋晚夕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今天是產(chǎn)檢日,她都給忘了。
懷孕已經(jīng)七個月,幾乎每次產(chǎn)檢,尤瑾都陪在她身邊,事無巨細(xì),無微不至地照顧她。
尤瑾端著早餐出來,臉上的笑容如外面的晨曦那般溫暖,溫聲細(xì)語問:“怎么不多睡一會?!?
他今天穿了一件深藍(lán)色的襯衫,襯得他的輪廓更加分明好看。
宋晚夕心里悸動,坐到椅子上,“睡夠了。”
“吃完早餐,我們?nèi)ギa(chǎn)檢。”尤瑾拉開椅子坐下,滿眼期待,“今天可能會看到我們的寶寶又長大一些?!?
宋晚夕心頭一暖。
尤瑾每次都比她還要緊張和期待,會提前準(zhǔn)備好所有問題詢問醫(yī)生,像個認(rèn)真聽課的學(xué)生一樣記筆記,遵循醫(yī)生每一個囑咐。
吃完早餐,宋晚夕換上一件寬松的連衣裙。
隨著孕期的推進(jìn),她的肚子已經(jīng)明顯隆起,行動也開始變得不那么靈活。
尤瑾耐心地幫她系好鞋帶,扶著她的手出門。
“其實我自己可以的?!彼瓮硐π÷暱棺h,卻還是乖乖接受他的幫助。
“我知道,”尤瑾笑著打開車門,“但我喜歡照顧你?!?
去醫(yī)院的路上,宋晚夕的心情比往常輕松許多。
尤瑾不時側(cè)頭看她,眼中滿是溫柔。
當(dāng)紅燈停下時,他伸手輕輕覆上她隆起的腹部,“今天應(yīng)該能聽到寶寶更強健的心跳了。”
宋晚夕低頭看他的手,感受到他溫?zé)岬恼菩?,想起上次產(chǎn)檢中,他們第一次清晰地看到寶寶的小手小腳,那一刻尤瑾眼中閃爍的淚光讓她至今難忘。
他真的是一個很感性的男人。
有時候真覺得,尤瑾比她更加期待寶寶的到來,比她更愛寶寶。
醫(yī)院停車場已經(jīng)停滿了車,尤瑾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位置。
他先下車,繞到副駕駛一側(cè),小心翼翼地扶宋晚夕出來。
“我自己能走,”宋晚夕無奈地說,“才七個月而已?!?
尤瑾卻固執(zhí)地?fù)е难搬t(yī)院地滑,小心點好。”
走進(jìn)醫(yī)院大廳,消毒水的氣味撲面而來,宋晚夕不自覺地皺了皺眉,懷孕后她的嗅覺變得異常敏感。
尤瑾立刻察覺到她的不適,從口袋里掏出一小瓶薄荷精油,“聞一下這個,會好受些。”
宋晚夕驚訝地看著他,”你什么時候準(zhǔn)備的?”
“上次看你來醫(yī)院總是不舒服?!庇辱p描淡寫地說,“就問醫(yī)生要了些能緩解孕吐的精油。”
這種細(xì)致入微的關(guān)懷讓宋晚夕心頭一熱。
她接過小瓶子,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薄荷香氣,果然感覺好多了。
他們走到大堂里,一道熟悉的女人聲音從身后傳來:“阿瑾,宋小姐,真是巧啊?!?
聞聲,兩人轉(zhuǎn)身。
他們面前的正是吳薇薇,她坐在輪椅上,身后推著她的是心理醫(yī)生安南。
吳薇薇今天穿了一件淡粉色連衣裙,看起來柔弱而精致,但宋晚夕敏銳地注意到她眼中閃過的一絲冷意,狠狠盯著她的肚子。
尤瑾的手臂立刻收緊,將宋晚夕護(hù)在身側(cè)。
安南推了推眼鏡,目光在宋晚夕隆起的腹部停留了幾秒,“晚夕,好久不見?!?
宋晚夕下意識地用手護(hù)住肚子,沒有回應(yīng)。
她能感覺到尤瑾的身體變得緊繃,像一只隨時準(zhǔn)備戰(zhàn)斗的獅子。
吳薇薇聲音格外洪亮,夾雜著酸澀與挑釁,“宋小姐,恭喜你懷孕了,孩子該不會是我未婚夫的吧?”
醫(yī)院人來人往,一樓大廳最多人。
聞聲,周邊的人都看向他們,一臉吃瓜不嫌事大的好奇模樣,打量著宋晚夕。
尤瑾的眼神瞬間冷冽如冰,他上前一步將宋晚夕完全擋在身后,聲音低沉而危險:“吳薇薇,注意你的辭。”
吳薇薇卻紅了眼眶,仰頭看向安南:“安醫(yī)生,你看吧,即使我們有婚約,他還是和前妻藕斷絲連,孩子都快生出來了,我的抑郁癥又怎么可能好得了?.”她聲音哽咽,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安南推了推眼鏡,鏡片后的目光意味深長:“晚夕,你說過你不會和尤瑾在一起的?!彼囊暰€落在宋晚夕隆起的腹部,語氣帶著幾分諷刺,“看來你的話也不可信,即使收了尤家一大筆錢,也一樣違背承諾?!?
尤瑾的臉色愈發(fā)難看,不悅怒問:“我的妻子只有她,她懷我的孩子也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我跟你沒有婚約,你們唱雙簧給誰聽呢?”
周圍的人竊竊私語。
流蜚語能淹死人。
宋晚夕心尖隱隱作痛,只覺得一陣眩暈,腹中突然傳來一陣絞痛。
她下意識捂住肚子,臉色瞬間煞白。
“晚夕!”尤瑾立刻察覺到她的異樣,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堅持住,我們馬上去看醫(yī)生!”
吳薇薇卻突然啟動輪椅,擋到他們面前:“啊瑾!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我們的父母已經(jīng)給我們訂婚了,他們已經(jīng)在商量我們的婚期?!?
“滾開!”尤瑾厲聲喝道,眼神凌厲地嚇人,一字一句如同泣血般兇狠,“如果夕夕和孩子有任何閃失,我絕對饒不了你們。”
安南走到吳薇薇身邊,嘴角卻勾起一抹冷笑:“尤先生何必動怒,坐在輪椅這位才是你的未婚妻?!?
宋晚夕疼得冷汗涔涔,掙扎著要從尤瑾懷里下來:“放我下來......你先把你的事情處理干凈,我自己能走上去,我……”
“別鬧!”尤瑾收緊手臂,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慌亂,“你現(xiàn)在不能動!”
不遠(yuǎn)處的電梯門已經(jīng)打開。
而吳薇薇和安南還擋在他們面前。
尤瑾不假思索地一腳狠狠踢上吳薇薇的輪椅。
“砰?!钡囊宦暰揄?。
吳薇薇連人帶輪椅轉(zhuǎn)了幾圈,人仰馬翻,直接跌趴在地上,痛得她齜牙咧嘴,震驚又可憐兮兮地哭起來。
現(xiàn)場所有人都嚇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