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瑾的手離開她身子,撐上墻壁,把臉埋在她頸脖里沉沉地呼氣。
炙熱的鼻息噴在宋晚夕的皮膚上,惹得她身子微微戰(zhàn)栗。
她心在發(fā)顫,雙腳也因?yàn)橛辱獎倓偰且煌嗌钗嵌周洘o力,快要站不穩(wěn)。
尤瑾嗓音沉冷,“你是鐵了心要跟我離婚嗎?”
宋晚夕斬釘截鐵:“是。”
“因?yàn)樗???
“我不知道你說誰?!彼瓮硐硇缘亟忉?,“我們之間沒有第三者,單純的是我不愛了,厭倦了,也過夠了,就想離婚。”
尤瑾悲涼地苦笑著,從她脖子里抬起頭,通紅的眼眸里溢滿了霧氣,眸光盡是失落的涼意,俊容顯得滄桑憔悴,輕緩沙啞的嗓音呢喃:“宋晚夕,不如殺了我,喪偶你也一樣能自由?!?
“尤瑾,咱們都是成年人,別說這些負(fù)氣的話?!彼瓮硐鈵赖匚杖?,態(tài)度更冷了幾分,“你也別再裝深情了,我們認(rèn)識不到三個月就結(jié)婚,的確太草率了,根本不合適,這兩年的婚姻就是最好的證明?!?
“是我的錯?!?
“不愛而已,沒有誰對誰錯?!?
尤瑾雙手無力地放下來,后退兩步,“不愛而已?是啊,不愛而已,你想離婚又有什么錯?”
他嘴角噙著一絲自嘲的譏笑,腳步浮晃地轉(zhuǎn)了身,走出房間。
望著尤瑾的背影消失在房間里,宋晚夕眼底的淚再也壓抑不住往外涌,滑落在她泛白的臉頰上。
她抿唇,抬手抹掉淚水,快步?jīng)_過去把門關(guān)上,落了鎖。
她背靠門板,無力仰頭,閉上眼深呼吸,心口一陣陣的疼。
她總覺得自己很灑脫,看透了,不愛了,也放下了,可為什么還是會痛?為什么還是會不舍?
終究還是愛過,終究還困在這段冷淡的婚姻里,要徹底走出來是需要時間的。
離婚之后,宋晚夕相信自己定能好起來!
——
宋晚夕想在租房子之前,先找到適合的藥研所,希望上班的地點(diǎn)能離住處近一些。
可這段時間,她不能繼續(xù)跟尤瑾住一起了,以免節(jié)外生枝。
安曉是跟父母和哥哥一起住的,不能找她幫忙。
其他朋友的關(guān)系一般,也不好打擾她們。
宋晚夕思來想去,唯有想到娘家。
藥研所在八月之前必須搬走,如今已經(jīng)是六月,最多也就打擾娘家人一個月左右。
離婚的事,家人遲早會知道,宋晚夕不打算隱瞞。
周末中午。
宋晚夕買了禮盒和小澤喜歡的積木玩具回娘家。
她父母已經(jīng)旅游回來,并不知道小澤骨折的手是麥麗打的。
宋天佑求她不要報警,不要追究,也不要告訴父母。
出于對哥哥的尊重,她忍下這口氣,饒過麥麗這一次,若再有下次,即使天王老子求情,她都絕不可能放過她。
明亮的客廳里,父母哥嫂都在,小澤去了幼兒園,宋晚夕鼓起勇氣,平靜地說,“我要跟尤瑾離婚了,暫時還沒找到合適的房子,想回來住一段時間,不會打擾太久,就一個月左右?!?
“離婚?”宋父宋母很是震驚。
麥麗嘴角上揚(yáng),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神色有些暗沉,似乎不滿她回來住,但也不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