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綿綿坐在陽臺位置清洗魚,兩位老醫(yī)生不愧是多年行醫(yī),普通的菜刀在他們手里,揮舞得跟藝術品一樣,特別流利流暢。
“葛爺爺,你們不是學的中醫(yī)嗎?怎么我看刀法也很厲害?”
許綿綿看得一臉崇拜。
若是她拿起菜刀也能這么秀一手,那該有多帥??!
“哈哈,這。”
葛老頭苦笑,他能說這是因為自家那個不肖孫子學了西醫(yī),他不服氣所以也偷偷研究了一番嗎。
藍爺爺解釋道:“我是中醫(yī)出身,早些年留學英國,學的外科,所以算起來我中西醫(yī)都會?!?
當然,他當年純粹是為了救國,可不像葛老頭的孫子那樣崇洋媚外,只知道西醫(yī),不信中醫(yī)。
“呵!”
葛老頭一看老藍那個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憤憤地哼了一聲。
他當年不也是無奈之舉。
早些年中醫(yī)被說是封建迷信,他被打壓得都要活不下去了,前途未卜,哪能逼著孫子學中醫(yī)。
學了西醫(yī),好歹家里的根基不會斷。
“這個魚你剛才說有刺,那直接去掉嗎?”
“對的!”
許綿綿用力點頭。
像老虎魚和石頭魚的背鰭和身上的刺都有毒,需要去掉才行,否則一不小心被扎到,救治不及時,輕則截肢,重則會要命。
“行!”
藍醫(yī)生應下后,一手戴著棉手套,利落地按住魚,另一只手拿著菜刀,劃了幾下背鰭,再用刀背一剁,輕松就卸下來了。
“好厲害!”
許綿綿忍不住鼓掌。
不知怎的,她總覺得藍爺爺動手的時候,一舉一動都有一種美感,有種別樣的氣勢。
葛老頭嘴巴撅得都能掛油瓶了。
“瞧你秀的,又不是小年輕了,還搞這些花里胡哨的?!?
藍醫(yī)生呵呵笑,“你行你也來?!?
葛老頭閉嘴了,老實了。
他揮起刀只能糊弄別人,糊弄不了自己。
多年掌廚留下的經(jīng)驗,還真比不上老藍那種多年手術刀積攢的氣勢。
“說什么呢,這么熱鬧?”
陽臺處突然多了個聲音。
許綿綿抬頭一看,是林師長,她條件反射,一下子站了起來。
“林師長好!”
“哎!”
林師長也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把人扶穩(wěn)。
“瞧你這孩子,等會讓老陸看見了,還以為我欺負你們呢,看見我這么大反應!”
“沒有沒有。”
許綿綿撓著頭不好意思地笑。
林師長畢竟是她在島上見過最大的官,猛地見著人了,難免會有些緊張。
雖然陸老爺子也很厲害,但是對方在她面前一直是和藹可親的爺爺,沒有表露他那些氣勢,所以許綿綿不害怕他。
“老陸在和小陸說話呢,我聽著這邊有動靜,就過來瞧瞧?!?
林師長解釋道。
門沒關,他一進屋看見老陸和陸昭珩在說話,所以下意識避開,來了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