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兀地問了一聲。
“我不要!”
許綿綿趕緊搖頭。
她一個人又花不了多少錢,王家這些財產(chǎn)不是她親手所得,拿著總覺得虧心。
至于死去的未婚夫,她印象不多,這樣的結(jié)局總歸讓人唏噓。
一家三口就這么沒了,什么也沒落下,以后連個祭拜的人都沒有。過個幾十年,又有誰還會記得。
“行!”
陸昭珩暗自記下。
比起許春麗,許綿綿又多了個優(yōu)點,不貪財。
等陸昭珩走后,許綿綿就回房間了。
一切都太突然了,她得再緩緩。
王家的房子是磚瓦房,一個小院子有六個房間,并有衛(wèi)生間和廚房。
東西廂的后房是王家夫妻和王廣軒的,去世后都給封存起來。婆婆恨毒了她克死兒子,不讓她進王廣軒的房間。
許綿綿住在東廂前房,對面的西廂前房是許二嬸夫妻住著,許春麗和堂哥許春雷住在小廳,加了個木板隔開,就能充當房間了。
這種老房子,她只有小時候跟著奶奶住過,后來都是住的樓房。
周遭的一切都透著陌生。
發(fā)黃的膩子墻,掉灰的屋頂,陽光透過天窗灑下來。
房間十平米左右,一張木板床,墻上掛著毛主席的畫像,角落是一個放洗臉盆的木架子,大紅花色的搪瓷盆好幾處掉漆,很有年代感。
原主的東西不多,真正屬于她的只有一箱舊衣服和幾本書,看著報紙上的日期1983年6月,許綿綿確信,自己真的穿越了。
一來就是小寡婦,當天丟了清白,撿了個別人不要的未婚夫。
發(fā)展簡直比火車還快。
不知道原身去了哪里,不過,當下也沒有比和陸昭珩結(jié)婚更好的選擇了。
書里寫的是許綿綿的幸福人生,實際上別人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真相是一團腐朽的惡臭爛泥。
她照了照鏡子。
原身和她的容貌有些相似,鵝蛋臉輪廓飽滿,五官立體,一雙水潤的桃花眼,鼻梁高挺而精致,櫻桃小嘴不點而朱。
只不過疏于保養(yǎng),皮膚粗糙了些,臉色也不太紅潤,這是之前被婆婆苛刻傷到了底子。
她揉了揉臉,鏡子里的人也跟著揉臉,陌生又熟悉。
不知道是丟了婚事對許二嬸打擊太大還是怎么回事,母女倆難得的沒作妖,讓許綿綿睡了個好覺。
第二日,她是被隔壁屋的動靜吵醒的。
許二嬸一大早就罵罵咧咧地訓斥許春麗,估計反應過來了。
“你個死丫頭,多晚了還不起床,現(xiàn)在婚事沒了,就趕緊去找工作!”
許二嬸悔啊,早知道閨女會這么莽撞大膽,她就多看著點了。
要不是想著閨女快結(jié)婚了,她也不會手那么松,又給錢又是放她出去玩,結(jié)果弄出這種驚天大事。
“娘,我自己有主意?!?
“你以為許綿綿嫁給陸昭珩能是什么好事,你就等著瞧吧!”
許春麗懶散地躺回去,對親娘的話不以為意。
嫁給陸昭珩有什么好的,他就是一個當兵的,就算爬得再高還不是生不了,許綿綿嫁過去以后就是斷子絕孫的命。
哪像王廣軒,他都是首富了,有那么多錢還是只守著許綿綿一個女人過日子,兩個人生了那么多孩子,生活多幸福??!
那才是她想要的男人和生活。
“怎么就不是好事了,是不是你姐私下里攛掇你的?”許二嬸喋喋不休。
“哎呀,我就是不想嫁給陸昭珩!你別管了!”
許春麗用被子捂住自己。
王廣軒要幾年后才會回來呢,她哪能現(xiàn)在就說出去,萬一讓許綿綿知道了反悔不嫁陸昭珩呢!
許綿綿聽完母女倆的對話,思索了一會,聽許春麗的語氣,好像還有什么依仗。
不過,那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只要領(lǐng)了證,處理完王家的事,她就跟陸昭珩隨軍去了。
到時候山長水遠,天高任鳥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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