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珣還不算笨,只迷糊了兩天,便醒悟過來,其中心思轉(zhuǎn)化,卻是有著說不盡的微妙處。
不管這么說,眼下他是不會客氣了,既然妖鳳有放的資格,自然也要為之付出代價的準(zhǔn)備,對那片青羽,一時半會兒他還沒想出什么好主意來處置,便先寄下,留待他日吧。
在微笑中,他將羽毛虛晃一記,收入懷中。
妖風(fēng)似乎不想再說話,李珣稍待片刻,見再無聲息,便轉(zhuǎn)過身去,準(zhǔn)備離開。妖鳳恰恰卡在此時,突兀詢問:“近日你可見過靈竹?”
李珣心中一突,接著卻哈哈大笑:“他還沒死么?”
笑聲里,他頭也不回,飛遁離開,身后的妖鳳再度陷入了絕對的靜寂中,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也就沒有知道她接下來會做什么。
李珣不愿久留,會和水蝶蘭與天芷,向西退走,臨近飛出雙方視野邊緣之際,他回眸遠(yuǎn)眺,妖鳳的身形已變成一個小點,仿佛蜷縮成一團,無比的孤寂寥落深黑的天地正將那微渺的一點吞咽下去,再不吐出來。
淥水,是東南林海內(nèi)部,流域最廣的河流之一,匯集了森林內(nèi)豐富的水量,繞行大半個森林,最終匯入橫貫通玄界的第一大江,源江。
河水沿岸,分布著大量的珍惜鳥獸,以及特殊的水生藥草,無論什么時候,淥水兩岸的修士,都具有相當(dāng)?shù)囊?guī)模。
微濕的夏風(fēng)吹動霧氣,在河上緩緩流動,稀薄的霧障根本遮不住修士的視線,所以,在這片修士分布稍顯密集的地方,至少有十幾個人清楚地看到,原本平緩的河面上,水泡大面積地頂上來,一頭生長在淥河中的妖鱷飛竄而起,緊隨其后的,便是一道劍氣青芒。
劍氣后發(fā)先至,在半空中一繞,妖鱷巨大的身軀便被攔腰截斷,污血灑落,順著河水蔓延開來。
劍光收斂,現(xiàn)出其中那個修士,此人大約是在水里待得久了,形貌略顯狼狽,但凌亂的青玄道袍,還有剛剛獨特的劍光,都顯示出此人的身份。
那人身形只是一閃,便再度沒入水中,不再透露半點氣息,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去了蹤跡。幾個旁觀者都頗為吃驚。
“那是……明心劍宗的?”
一個散修嗯了一聲,卻不敢肯定,想了半晌才道:“是玄門正宗劍訣,看起來像。不過通玄諸宗的修士不都在東海嗎?這人看來倒像是被追殺似的,躲躲藏藏,見不得光的模樣。”
如今的東南林海,絕不是個能遮住消息的地方,兩個散修的疑問,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便通過各種管道發(fā)散開來。
不到半日功夫,至少在淥水下游,便有小半散修知道了這個消息,還有以此為源頭的種種衍生版本,而不知是什么時候,那個疑似明心劍宗的修士,已經(jīng)被冠上了一個人們都很熟悉的身份:明心靈竹。
當(dāng)各式各樣的消息四處亂飛時,李珣已在霧隱軒中了,他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是要與自家同門會合,光明正大的加入正道九宗在東南林海的行動,以獲取第一手情報。
當(dāng)日受妖鳳一提醒,他才記起,靈竹在此界中,似乎已被傳出了死訊,若他直接飛到東海上,指不定還會鬧出什么嫌疑,所以,他就設(shè)定了這么一出,同樣利用流將靈竹的消息傳出去——說不定,還有同門會自己找上來呢。
他當(dāng)然不會一直停留在森林里浪費時間,眼下就有一件事需要他去處理。
那個裝著吳姬殘魂的玉瓶,正收在他懷里,為了保護殘魂不至于消散,他以血魘之術(shù)分離出一點血殺戾氣注進去,為其滋補固形。這玩意兒放在百鬼那里自然不算什么,但放在靈竹懷里,一旦碰上個鼻子靈的,說不定就是一場麻煩。
李珣現(xiàn)身在霧隱軒中樞的湖心小軒上,出乎他的意料,之前安排的人并不在這里,他皺起眉頭,飛過湖面,沿著一條曲折的小路前行。
轉(zhuǎn)過一個彎,忽然有些聲息流進他耳朵里,稍怔,他臉上也不知該擺出什么表情,就那么古里古怪地拐進了左邊的林子里。
延著一條清溪,溯流而上,也就是百余步的距離,地勢高處,立著一個亭子,八面透風(fēng),無遮無擋。然而亭子中,卻有兩個衣衫半褪,香肌玉骨的美人兒廝磨在一起。
隱約笑語中,他能聽出來,一方調(diào)笑隨意,另一方,卻已是崩潰在即。
“是不是老子把這淫婦逼得狠了?”
李珣見二女的姿態(tài),卻是不怎么生氣,還有心思自嘲。
不過,他也想了起來,陰重華向來都是個有心的,在霧隱軒中待了這么長時間,或許也能了解一些軒中的藏寶情況?
帶著這個念頭,他緩步走上去,這時候,陰散人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卻故作不知,只是將少女壓在涼亭中央的石桌上,肢體交纏,諸般手段,齊齊施展,聽這可人兒呻吟哭泣,以為樂趣。李珣見此,反而十分懷念,覺得這才是她當(dāng)年縱情恣意的邪門作派,只可惜,多年不見,再不復(fù)見。
等走到她們身后,距離近了,見得更多香艷情調(diào),只覺得陰散人是把可憐的女娃當(dāng)泥人兒捏。小姑娘渾身的骨頭似乎都給抽了干凈,遍體雪肌在陰散人的手下,暈紅鋪染,身子幾乎彎成弓狀,在一陣細(xì)密連綿的顫抖中,眼見就要魂飛去也。
李珣看得口干,也覺得不是個事,正待咳聲提醒,醒目迷離的少女竟是猛地抖顫一記,“呀”地驚呼出聲,嬌小的身子從女冠身下掙出來,羞紅了臉,手忙腳亂地收拾衣裳,遮掩肌膚。
然而她之前縱情太過,腳下沒根,才側(cè)了身子便踉蹌著軟了下去,李珣也不看小姑娘摔倒,笑著伸手,攙著她的手臂,方與少女肌膚相接,便覺得滑膩溫香,極是動人,他心中微蕩,手上便緊了些,小女更站不住,低吟聲中,軟到了他懷里去。
李珣絕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即使顧著“師尊”的面子,不好上下其手,也大方地站了許多便宜。
然而他心里卻有些驚訝——這風(fēng)月手段倒也不是純粹縱欲的路子,至少在嬰寧身上效果明顯。
之前在意志迷亂的當(dāng)口,嬰寧竟然還能發(fā)覺身后的變化,且懸崖勒馬,做出反應(yīng),相較于以前,嬰寧的心志可謂堅定不少。
陰散人這才不慌不忙地起身,稍理鬢發(fā),繼而整理微露春光的袍服,她的媚態(tài)遠(yuǎn)在少女之上,幾處白皙肌膚,依次掩在輕紗長袖之下,便令人遐想無窮,心火攀升。
“名師高徒啊?!备袊@中,李珣越發(fā)覺得自己這掛名的師傅,很是不稱職,心中這么想著,嘴上說的確是其他“
我交代你的事,辦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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