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水蝶蘭捏著把柄,確實是件苦事兒,他就懷疑,天底下能將水蝶蘭滅口的人物,出生沒有?
正想著,他心中又是一激:天芷……好厲害!
李珣雖還沒有修習(xí)心魔之法,但也知道,這心魔精進的歷程,最是兇險不過。
想想林閣,只是因為妖鳳的壓迫,數(shù)百年修為修到絕路不說,還反噬肉身,致使肌體殘疾。
而天芷上人,身為一宗之主,面對的壓力較林閣強上何止十倍?
與玉散人交鋒已經(jīng)很是危險,此外又有水蝶蘭這個不知何時引爆的威脅─身敗名裂的痛苦,比之散功能輕到哪兒去?
在這種雙重壓力之下,她竟然能夠支撐到今天,了不起!
感慨中,腦子里浮現(xiàn)起玉散人當時的情狀。
他笑了笑,但轉(zhuǎn)眼便是一聲嘆息,只不知,那個一心向著古志玄的女人,有沒有能讓他哭笑不得的時候?
他不自覺地抬頭,望向那光暗交界之地,低低嘆息:自重者,人恒重之……
你說什么?
水蝶蘭豎起耳朵,顯出十分在意的模樣。
李珣見她以莊楚的面容做出這種姿態(tài),不由一笑,也在此刻,他又想起那更關(guān)鍵的事情來,便順勢岔開道:對了,妳剛剛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水蝶蘭睜大眼睛裝無辜:哪句?
就是你說的可惜,以后恐怕是用不上了這句!
難得李珣能將其說得一字不差,連語氣都模仿得惟妙惟肖,水蝶蘭聽得極是開心。
可是在這時,就看出她的可惡來,她笑嘻嘻地眨眨眼道:我說過嗎?你想必是耳背吧!
李珣拿眼瞪她,她也斜睨過來。
不是你耳背,難道是我不成?
李珣知道水蝶蘭是因他岔開話題而不滿,不過,此事可說是他心中最深的傷口所在,他又怎能輕易示于人前?
兩人目光交擊,水蝶蘭立時知道,不可能從李珣那邊撈來好處,登時大感不滿,揚眉一哼,拿劍拍拍手心道:送你個把柄,也算對得起你了。至于你愿不愿意急就章地拿這把柄去辦點兒什么,我也不管。記著啊,不到快死的時候,別來煩我!
本姑娘忙著呢!
看著她如少女般刁蠻的模樣,李珣一時為之氣結(jié)。
還不等他說些什么,水蝶蘭便又是一哼,竟就這么御劍去了。李珣喚之不及,只能看著那劍光,頓足不已。
只是,才頓了三兩下,他便忍不住失笑。
也不知是怎么了,他與水蝶蘭相處,總?cè)滩蛔÷冻鲂┟隁鈦?,再看水蝶蘭,亦是如此。
這其實也不是二人的真實性情,只是在沒有完全習(xí)慣二者關(guān)系之前,彼此做出的一種無可奈何的姿態(tài)吧。
而且,水蝶蘭透露的信息,也遠比表面上的多了許多。
李珣腦中閃過天芷那慣常的冷冷哂笑的神情。
就本心而,他無法想象這樣一位高傲的女修,在玉散人懷里做小鳥依人狀的模樣。
所以,從水蝶蘭口中得知隱情之后,他心中反而舒服了許多。并且,他甚至還對天芷還生出了幾分惺惺相惜的情緒來。
也對,細細想來,天芷上人的經(jīng)歷,與他又是何其相似……
只是,想想六十年前,天芷那莫名其妙的態(tài)度,再想想剛才她那放縱的恣意的笑聲,水蝶蘭的情報,真能解釋這樣的情況嗎?
李珣暫時持保留態(tài)度。
還有,水蝶蘭開始時說的以后用不上,還有才講的急就章,無不透露出這么一層意思:這個把柄,馬上就不中用了!
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要么,就是天芷上人已找到了消解的辦法,要么……
正想著,懷中參星盤便是一顫,又一撥新任務(wù)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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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第六章把柄(二)文字更新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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