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禮掛斷電話,靠在窗子旁邊的墻上,沉著俊臉確定了兩件事。
第一。
沈青是個怪胎。
不管是天生性格如此,還是常年的軍旅生涯導(dǎo)致她性格如此,她都是個怪胎。
她的思維邏輯,和行事風(fēng)格,都和正常人不太一樣,很難溝通。
第二。
他不適合聘請保鏢,不論男女。
因為他不喜歡這種被人監(jiān)視的感覺。
之前在家養(yǎng)病,兩人雖然同在一個公寓里,但在不同房間,他在主臥,她在客廳,基本是兩個世界,互不干擾。
現(xiàn)在他上班了,總不能每天都把門和窗子關(guān)上。
干脆找個時間,把沈青辭退了吧,他可以賠償違約金——他和沈青之前簽了工作合同。
妹妹那邊,他也需要好好解釋一下。
打定了主意,葉知禮心情轉(zhuǎn)好,重新投入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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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起“幼師虐童”案對于葉知禮來說,并不難。
證據(jù)什么的,也不難找。
唯一困難的地方,是那所幼兒園幕后老板的身份。
他叫富大國,姐夫是省教育局里的一位高層,父親是警察局里的一位高層。
涉事幼師又是他的小情人。
這層關(guān)系網(wǎng),是他們不顧法律的底氣。
“看來又是一場硬仗?!比~知禮的眼鏡鏡面,掠過一抹寒芒。
不管對方是什么身份,只要他們違背了法律,只要他們傷害了無辜,他就會拿起法律的武器,從他們手中奪回受害者應(yīng)得的權(quán)益與公平。
這是他學(xué)法的初衷。
他將不忘初心,永恒并堅定地走下去。
葉知禮打開電腦,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不停敲擊,整合案件需要的資料,眼神充滿認(rèn)真。
整合到一半,門外傳來爭吵聲。
有個中年男人嚷嚷道:“葉知禮在哪兒?給我把他喊出來,我有事找他!”
李業(yè)語氣不悅:“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們的葉知禮律師很忙,每天都預(yù)約爆滿,您如果沒有預(yù)約的話,請預(yù)約了之后再來?!?
男人冷冷一哼:“預(yù)約?老子長這么大,還沒預(yù)約過誰!哦,這就是葉知禮的辦公室是吧,我看到了,我親自去找他!”
沒多久,葉知禮辦公室的門被這個男人雙手大力推開。
葉知禮也看清了他的模樣。
他身材不高,體型微胖,大大的啤酒肚很顯眼,五官一般。
正是“幼師虐童”案的幼兒園老板:富大國。
富大國一見葉知禮,便歪嘴冷笑了一下:“你就是葉知禮是吧,敢接那幾個家長的委托,算你有膽子。”
葉知禮從椅子上站起來,語氣平靜:“工作賺錢而已,算不上有膽量。”
“那我也不跟你廢話了。”富大國從隨身的包里,取出好幾摞百元大鈔放在葉知禮的桌子上:
“拒絕他們的委托,這五萬,歸你?!?
葉知禮掃了眼那些錢,眸中掠過譏諷:“我既然接了案子,就不會半路放棄?!?
“嫌少是吧?好,我再加五萬,總共十萬,夠不夠?”富大國又拿出幾摞錢放在桌上,神情好整以暇。
“這不是錢的問題?!比~知禮冷了臉。
“這么說,你是想敬酒不吃,吃罰酒嘍?”富大國突然一把抓住葉知禮的衣襟,往自己這邊用力拽了拽。
“誒?你干什么?有話好好說別動手!”跟進來的李業(yè)嚇得大喊。
聲音吸引了律師事務(wù)所里的其余律師過來圍觀,其中就包括桑甜。
富大國無所畏懼,他提著葉知禮的衣襟,語氣囂張:
“你小子知道我父親和我姐夫是誰嗎?”
眼里只有女人和錢的他,并不知道葉知禮的父母兄弟和妹妹妹夫是誰。
被提著的葉知禮不緊不慢的回答:“你是清楚自己太無能,所以才把親人搬出來當(dāng)靠山是嗎?”
“你說什么?!”富大國立馬急眼了,臉上肉眼可見的怒氣瘋長。
仿佛下一秒,就能暴揍葉知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