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他的銀子!他收購油礦的銀子!他放貸的銀子!哪來的?!”
王侍郎的身體篩糠般抖動著。
冷汗早已浸透了后背的官服,他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聲。
“回,回陛下,查過通寶閣賬目路徑......部分本金確實來源于年前,我們給方遠漸的那幾筆巨額貿(mào)易賠償款......”
他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幾乎微不可聞。
“方遠漸!”
華云鴻的拳頭猛地握緊,骨節(jié)發(fā)出清晰的脆響。
眼底的血色更濃。
“朕就知道!那個秦明狗賊的走狗!拿朕的錢,買朕的礦!收買朕的子民!好一個借雞生蛋!好一個釜底抽薪!”
他喘息著,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雄獅。
寢殿內(nèi)死一般的寂靜,只有燭火不安地跳動。
將他暴怒的身影投射在巨大墻壁的西域輿圖上,猙獰如同魔神。
華云鴻慢慢地走回御榻邊,卻沒有坐下。
他背對著他的臣子,死死盯著墻上那張巨大,囊括西域乃至秦明龐大帝國的輿圖。
燭光在他輪廓分明的側(cè)臉上明滅不定,陰影與光亮交錯,神情變得冷酷而陰鷙。
良久,他終于重新開口,聲音已經(jīng)平靜下來。
卻帶著一種比方才的咆哮更令人心悸的寒意。
“秦明以為,煽動螻蟻撼樹,就能撬動我神木的根基?他以為,弄些奇技淫巧,施舍點小恩小惠,就能收買人心?”.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