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我們并沒有破壞現(xiàn)場。”
“是,你們已經(jīng)很小心了,所以對現(xiàn)場造成的影響很小,不過對客廳那部分確實還是有一點破壞的,這個我們稱為第一次,我所說的二次,就是在幾天之后,按照灰塵的沉積程度,至少是三天之后,有證據(jù)顯示可能有人進入過那間屋子,但是很多地方我們都無法分清現(xiàn)場究竟是什么時候造成的?!?
“你是說,那個小偷曾經(jīng)在此回去過!”晏明修聽到這里,整個人都要炸了。
“這個……是不是小偷現(xiàn)在無法確定,是不是同一個小偷,那就更不能確定了,但是很多證據(jù)都表面曾經(jīng)有人在案發(fā)后幾天曾經(jīng)回去過,而你說除了那天晚上之后,你并沒有回去,所以這件事非常蹊蹺。有沒有可能是你說的發(fā)現(xiàn)小偷的另外兩個人呢?”
“這件事我會去找他們證實?!标堂餍尬站o了拳頭。他有些懷疑是蘭溪戎干的,畢竟蘭溪戎也知道周翔的備用鑰匙放在哪兒,進去是輕輕松松的。他之所以后來沒把備用鑰匙收回來,僅僅是因為……
因為他想著周翔也許有一天會回來。
沒想到他沒等來他想等的人,卻等來了一個賊和一個情敵。
晏明修氣得眼睛都紅了,如果讓他抓到那個賊,他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王隊續(xù)道:“還有一點是我們初步判斷,還無法下結(jié)論的?!?
“你說。”
“關(guān)于門鎖。因為晏總再三要求不可以驚動鄰居,我們的人在屋里辦案還可以關(guān)上門,但是要研究門鎖實在是非常困難,白天人來人往,晚上光線差動靜大,所以至今我們還沒對門鎖做非常詳細(xì)的研究,只是初步看了一下,有對開鎖犯罪比較熟悉的同志說,這個門鎖沒有被破壞的跡象,用□□開鎖的跡象也不明顯,更像是用鑰匙打開的。不過也不排除小偷有更高級的□□,是可以不留下任何痕跡的,只是我們覺得這么做顯然必要性不大,因為他已經(jīng)把屋子翻亂了,就算不看鎖也知道屋里遭賊了,目前這個是讓我們非常疑惑的地方。如果想要確定,必須把鎖拆下來帶回實驗室,最好是把防盜門都拆……”
“不行!”晏明修斷然拒絕,“門絕對不能碰,鎖……讓我想想。”
晏明修的心臟又顫動了起來。
用鑰匙開的?
怎么可能?如果不是知道備用鑰匙在哪里,如何能知道在消防器卷曲起來的水管里藏著鑰匙?而且那些水管卷了好幾圈,藏一把小小的鑰匙輕而易舉,什么賊會這么聰明?
這件事疑點太多了。
晏明修首當(dāng)其沖地就是懷疑蘭溪戎。畢竟他沒有親眼看到小偷,這件事都是蘭溪戎告訴他的。而且,那天他跟王隊的人返回現(xiàn)場,在警員的安排下清點財物的時候,他根本說不上來少了什么,甚至可以說一眼看過去,屋子里就是有些亂,卻好像什么都沒少。
他對那個小小的房子太了解了,里面的每一樣?xùn)|西他幾乎都有印象。結(jié)合蘭溪戎提供的信息,他才勉強發(fā)現(xiàn)似乎周翔放在床頭柜里的現(xiàn)金不見了,但他記得那錢并不多,那房子里有周翔兩萬多的單反相機和好幾個鏡頭,還有一臺筆記本電腦,這些都是輕便易拿的,小偷不該不動,可是它們偏偏都好好地放在原處,這個賊的行為實在讓人無法理解。
如果像他懷疑的那樣,其實從頭到尾都沒有賊,是蘭溪戎自導(dǎo)自演的,很多事也說不通。比如蘭溪戎為什么這么做,他怎么可能缺那幾千塊錢?再說他為什么要通知自己?如果他不說,自己什么也不會知道。
那么還有什么可能?
晏明修的腦袋飛速地運轉(zhuǎn)著,思考著每一種可能。
如果那個門鎖真的是用鑰匙打開的,那么知道備用鑰匙的有他、蘭溪戎和……
周翔?!
晏明修幾乎無法呼吸,以至于王大隊長在電話那頭叫了他好幾聲,他都沒有反應(yīng)。
如果……如果真的是周翔……可是,可能嗎?他……他活著嗎?他會回來嗎?如果他回來了,他為什么要躲起來?
晏明修阻止自己再想下去,因為他知道,當(dāng)一個人對某件事瘋狂渴望的時候,他會胡思亂想,會被自己的臆想所欺騙而失去正確的判斷。他不能這樣,他要冷靜。
“晏總?喂?晏總?”
“王隊?!标堂餍揞澛暤溃骸澳阕屛蚁胂?,我找一個時間,我們一起回去,你把鎖卸下來,但是只能在屋子里研究,不能帶走,研究完了,再按回去,我要那個屋子一直保持原樣,你聽明白嗎?”
王隊愣愣地說,“這……”
“王隊,可以嗎?”
王隊苦笑道:“行吧,也沒別的辦法?!?
晏明修長長嘆了口氣,“王隊,我還有件事想要你幫忙?!?
“您說?!?
“我要你幫我調(diào)查一個人?!标堂餍尥高^落地窗,看了一眼屋里正在吃飯的人,深邃的眼眸透出難以讀懂的深意,他沉聲道:“他叫周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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