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秋羽塵所住的西樓之時,楊媽告訴她秋羽塵剛回來,正在浴室,讓她先在房間等一會兒,就替她把房門打開,房間里的燈光有些昏暗,顏楚楚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進(jìn)去,她很清楚,接下來,很可能會發(fā)生什么事,想到這兒,她就害怕得不敢往前。
“大少奶奶?!睏顙尩溃骸拔鳂亲匀徊槐却笊倌棠套〉牡胤?,大少奶奶怕是不習(xí)慣吧?”
“哦,沒有?!鳖伋銖?qiáng)地笑著,走進(jìn)了房間,這里的確是比小洋樓簡陋多了,陳舊的房子,外面的墻灰都有些剝落了,房里的陳設(shè)也很簡陋,整個房間里,空落落的,只有一張床,一張書桌,椅子也沒有一張,顏楚楚甚至不知道要坐在哪里好了,只能站在那兒,楊媽便從隔壁搬了張椅子給她,然后替她倒了杯茶過來。
顏楚楚接過茶,喝了一口,就覺得味道有些奇怪,喝不下去,就把茶杯放在桌上,楊媽笑道:“在這里有這樣的茶已經(jīng)算是不錯了?!?
顏楚楚倒真是第一次到這里來,雖然她知道秋夫人一向不甚喜歡秋羽塵,可秋羽塵所住的地方這么簡陋,倒是她沒想到的。
“我還倒是誰呢!”秋羽塵剛洗完澡,只披了件睡袍回來,看見顏楚楚,倒一點(diǎn)兒也不覺得意外,只是冷冷地說道:“還真是稀客呀!”
顏楚楚朝楊媽看了一眼,楊媽會意,道:“大少奶奶,二少爺,我先出去了?!闭f著,便走出去,順道輕輕地把房門掩上。
顏楚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怎么辦,該怎么跟他說呢?
秋羽塵慢慢地走到顏楚楚面前,問道:“大嫂,這個地方,好像不是你該來的吧?你就不怕被下人看到?不怕被大哥知道?”
顏楚楚鼓起勇氣,站了起來,看著秋羽塵,問道:“我問你,你為什么要把我爸抓走?”
秋羽塵雙手一攤,不以為然,道:“無可奉告!”
“你……”顏楚楚又氣又急:“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到底想怎么樣?”秋羽塵冷笑道:“大嫂,這句話,該是由我來問你吧!這個時候,你倒我房間來,到底想干什么?”他說著,上前一步,走到顏楚楚面前,似笑非笑地說道:“你該不會是想來勾、、引我吧?”
顏楚楚推開秋羽塵,氣道:“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想怎么樣?”
秋羽塵坐在床上,懶洋洋地說道:“大嫂,不好意思,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我很累了,你沒事的話,就請回吧,我可不想惹得別人的閑閑語!”
“你別給我裝傻!”顏楚楚氣壞了,沖到秋羽塵面前,大聲地說道:“我爸犯了什么事,你為什么還要抓他!”
秋羽塵淡淡地說道:“這話,你不該來問我吧?我不過是奉命行事而已,至于令尊犯了什么事,大嫂,你最好自己去問他,哦,對了,我忘了,令尊如今是要犯,不允許接見,唉,那就沒辦法了?!?
顏楚楚氣得一手揪住秋羽塵的衣襟:“你到底說還是不說?”
秋羽塵眼睫輕抬,淡漠一笑:“不說!”
顏楚楚真是氣得夠嗆,卻拿他一點(diǎn)兒辦法都沒有,打他一頓?這怎么可能?
秋羽塵看了顏楚楚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她正抓著自己衣襟那只白皙柔嫩的小手,真恨不得咬上一口,于是,笑道:“你想怎么著?要幫我脫衣服?大嫂,你該不會想要強(qiáng)、、暴我吧?”
“你……”顏楚楚氣得滿臉漲紅,罵道:“無。。恥!”然后松開手,道:“你到底要怎么樣才肯放了我爸爸!”
“不好意思!”秋羽塵躺在床上,似乎連話都懶得說了:“無可奉告!”
“秋羽塵,你……”顏楚楚實(shí)在氣不過,一腳就踹了過去。
“喂……”秋羽塵一翻身,整個人都滾到了床上,道:“你真想來硬的?。 ?
顏楚楚氣極了:“你到底說不說!”
“說什么?”秋羽塵歪在床上,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你想讓我說什么?”
顏楚楚指著秋羽塵,大聲地說道:“你想把我爸怎么樣?”
秋羽塵靠在床頭,看都沒看顏楚楚一眼,道:“這可不是由得我說的!那得看令尊到底做了什么事了!”
顏楚楚當(dāng)然不會相信:“人是你抓的,你會不知道?”
秋羽塵很不耐煩地說道:“我的大小姐,你到底要我說多少次,我不過是奉命行事而已……”
“奉命行事?”顏楚楚氣不過,道:“你根本就是公報(bào)私仇!”
“公報(bào)私仇?”秋羽塵笑了笑:“多謝提醒,這個主意的確不錯!”
顏楚楚簡直就被秋羽塵給氣死了:“你,你難道不是這樣想的嗎?你敢說不是?”
“哈!”秋羽塵輕笑一聲,道:“我就是想公報(bào)私仇,那又怎么樣?你想報(bào)仇,好啊,大不了,你也來強(qiáng)、、暴我??!”
顏楚楚氣得頭都暈了,一手抓起旁邊的椅子,就朝秋羽塵砸了過去,秋羽塵大叫一聲,趕緊跳下床,抓走顏楚楚的手腕,將她摁倒在床上,喘著氣,道:“你瘋了!”
“放手!放手!”顏楚楚氣得又罵又踹:“你放開我,你這個無恥小人,你這個惡棍,你,你……”
秋羽塵好像有些無奈:“罵完了沒有!”
“沒有!”顏楚楚大聲道:“你,你是死人頭!”
秋羽塵松開手,道:“罵完了就請回吧!”
顏楚楚道:“你不給我說清楚,我是不會走的!”
“???你還威脅我?”秋羽塵道:“真是好笑,你不走就不走,難道,我怕你不成?我睡覺,懶得理你!”
秋羽塵說著,倒真上床睡覺了,好像房里根本沒有顏楚楚這個人似的。
“你起來!”顏楚楚死命的拽著秋羽塵的枕頭:“你快起來,你給我說清楚!不說清楚,你別想睡!”
秋羽塵煩透了,只得起身道:“你還想讓我說什么?你還真是煩,是不是沒有男人陪你,你睡不著啊!那你上來啊!”
顏楚楚抓著枕頭,劈頭蓋臉就朝秋羽塵打去:“放人!”
“放人?”秋羽塵抓住枕頭,冷笑道:“顏楚楚小姐,你想得還真是天真?他現(xiàn)在是要犯,你以為說放就放的?我再跟你說一遍,要抓人,是上頭的意思,我不過是奉命行事,明白沒有?有什么事,你自己問局長去,別問我!你再不走,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顏楚楚倒真希望秋羽塵會那樣,他現(xiàn)在這樣,她反而沒了主意了,從他口中也問不到什么,他說的話,似是而非,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她也料到了,就算秋羽塵真的知道什么,也不可能這么輕易告訴她的。
她要怎么辦?
顏楚楚嘆了一口氣,道:“我求你,還不行嗎?你到底想對我爸怎么樣?你如果心里有什么氣,沖著我來就好了,為什么要為難我爸?他年紀(jì)大了,身子骨又不好,你,你抓他去坐牢,這,這和送他去死有什么分別……”顏楚楚話沒說完,忍不住就哭了起來。
秋羽塵冷冷一笑:“他是死是活,給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恨不得他早點(diǎn)兒死,不得好死!”
那狠戾的眼神,陰冷的笑容,真猶如毒蛇的笑容一般的恐怖,顏楚楚禁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下意識地后退了兩步。
秋羽塵緩緩起身,站在顏楚楚面前,道:“你這個孝順女兒,想怎么樣救他?想好沒有?”
一股寒意,自腳底一直冒了上來,顏楚楚手足陣陣冰涼,顫聲道:“只要你肯放了我爸,你,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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