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文帝的臉色,稍稍復(fù)雜了些,手上盤著念珠,看著跪在地上的臣子,不知在斟酌什么。
半晌后,謹慎道:“阿芙的親事,我亦不好擅自做主,還得過問真遠的意思,你既是功臣,朕自然會替你過問?!?
“多謝圣上?!标懶兄?,“達州勢力復(fù)雜,不過眼下路已修,日后臣愿意駐守達州。”
敬文帝的臉上,這才生出幾分笑意來,感慨道:“你同你父親一樣,都替朕分擔(dān)了不少壓力,你父親也是常年在外,難得回京,有你們在,朕這江山,才坐得安穩(wěn)。”
當(dāng)晚寧真遠就進了宮。
敬文帝道:“你說,這論功行賞,為何重要?”
寧真遠道:“這既在一定程度上保持了公正,也是對臣子的尊重,若非如此,必然招致懈怠。”
敬文帝笑道:“朕卻以為,這重在一個賞字,有賞才會有功,而非有功才有賞?!?
寧真遠眼中,論功行賞在講分配,而在敬文帝看來,這卻是激勵之法。
他雖想將寧芙賜婚給兒子,只是他從不虧待功臣,是以大燕叛國之臣少之又少,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之中,竟還有自家老四。
如今也是時候,該處置老四了。
至于陸行之,朝中勢力牽連不多,即便做過宣王府的幕僚,可參與的,卻也僅是各方正事,是個真干實事的,而非拉幫結(jié)派之流。
大燕需要這樣的臣子,辦事利落,而又事事辦得漂亮。
敬文帝疲倦地閉了閉眼睛,再睜眼時,已做好了決定。
無人知曉,當(dāng)夜寧真遠進宮,同敬文帝聊了什么。
只是幾日之后,一道婚訊,震驚了京城。
敬文帝竟給陸府的陸二公子以及寧國公府的寧四姑娘賜了婚。
“那陸公子,相貌堂堂,四姑娘也俊秀綺麗,二人倒也般配?!?
“日后生的娃娃,怕不知還有多俊俏?!?
“你倒是大膽,這就想到娃娃去了。”另一人含笑打趣道。
京城中,自是眾人津津樂道。
寧芙卻在國公府,有好幾日未出門。
孟澤自然相約了她好幾回,只是如今親事定下了,寧芙再去見他,便不合適了,否則一頂朝秦暮楚的帽子扣下來,國公府女君的名聲,可就不好聽了。
她卻是也未料到,敬文帝會突然賜婚,也好在前些時日,就完成了孟淵交代她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