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看了一眼站在遠(yuǎn)處的百里長還有妹夫,說道:“我們打算隱居了?!?
安然愣了愣:“隱居?”
安寧淡薄的面上已有了微微笑意:“是,隱居。怎么,覺得不可思議?”
“嗯……”安然搖頭笑笑,“以前看的電視小說多了,總覺得隱居是件容易的事??傻搅诉@才發(fā)現(xiàn),什么仗劍江湖,什么快意恩仇,什么瀟灑隱居,根本是件極困難的事。”
安寧也笑了笑:“對,我曾經(jīng)也這么想過。雖然跟姑姑一起在別國很開心,但也十分驚險(xiǎn),如今我身上,還留著那幾年走南闖北時(shí)的傷痕,幾次都要喪命,倒不知自己怎么活下來的?!?
安然見她說的輕描淡寫,但她自和三姑姑離開,每次回來,那英氣便不同往年,也感覺得出有許多不同,想到她要離開,眸色未黯:“這一走,是不是再也不回來了?爹娘知道嗎?”
安寧搖搖頭:“還不知曉……這些日后再說吧。我欠母親的實(shí)在太多……雖然如今的想法很自私,可總覺得,如果有太多牽掛,或許就活的不瀟灑了。而且,母親有你就夠了。”
安然知她話里的意思,母親雖然也掛念姐姐,但是如她所說,到底是可以有也可以沒有的,否則這幾年姐姐離家,母親也不會(huì)只在團(tuán)圓之日才顯得特別思念。安寧是個(gè)明白人,看得通透。只是她對沈氏,也真當(dāng)作母親,卻沒有真正的血緣羈絆,比不過安然。
如她所說,安然在沈氏身邊,就足夠了。
聽起來薄情,安然也不知道這話是對是錯(cuò),思量一番,說道:“你多給母親寫信吧。至少知道你安平。”
安寧沒有拒絕,取舍一番,最后還是選擇了自己的家,可對沈氏的情分,總不能斷的太絕,沒有生她之恩,但對自己到底不錯(cuò)。
從宋家離開,百里長見安寧眉間微有愁色,快回到家,才道:“有心事?”
安寧看了他一眼,真是看習(xí)慣了,連他吊兒郎當(dāng)沒心沒肺的模樣也覺親切:“說隱居……好像也有些人舍棄不下。”
百里長笑笑:“安寧,你沒聽過一句話,小隱隱于野,中隱隱于市,大隱隱于朝,你若不愿做小隱,我又不能做大隱,那我們還可以做中隱。”
簡單兩句說的安寧茅塞頓開,百里長又說道:“你不如我,沒有親人可親,為夫自然知曉你舍不得家人,我也不會(huì)強(qiáng)制你與他們斷了聯(lián)系。我臨走前會(huì)向圣上表明,再不理會(huì)任何一國,任何一臣的事,也不會(huì)再回來。但你若牽掛家人,仍可以回來,并不礙事。圣上如果真要趕盡殺絕,也不會(huì)等到如今?!?
安寧心頭大石放下,笑道:“如此就好,不會(huì)愧對爹娘?!?
回到家中,沈氏也剛回來。宋嬤嬤見沈氏進(jìn)去,便對安寧笑道:“方才夫人特地去外頭挑了幾對金鐲子和百歲鎖,要送給孩子?!?
安寧心中甚暖。
又留了五日,等百里長打點(diǎn)好錢財(cái),定了路線。便和李仲揚(yáng)沈氏說,他們要去別地游歷。又讓沈氏好一番感慨難過,掐算了下日子,約摸是生了孩子才回來,便將買的首飾給了她,叮囑一番。安寧素來不在身邊,也習(xí)慣了,看著兩人駕車離去,驀地覺得,自己倒成了第二個(gè)盼女歸來的李老太了!
這頭剛走,李仲揚(yáng)和沈氏還沒進(jìn)去,就見一人駕馬過來,下了馬便道自己是送信的,遞了信過去。
李仲揚(yáng)拆開一看,說道:“四弟要來京了。”
一旁的周姨娘豎起耳朵,忙問道:“素素呢?”
“也一同回來。”
沈氏問道:“什么時(shí)日?”
“約摸五六日后到。”
作者有話要說:看了一下大綱,貌似除了四弟和梅落的事,其他事情沒有漏掉沒交代的吧?如果有疑問可以提出哈,興許作者給漏掉了什么,然后趁著收尾補(b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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