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并不太愿意在放衙后還和別人談?wù)摫康氖?,況且又非急事,只是一些平時瑣事,在兵部時也可以說。所幸孫郎中說了一會便停了,說起別的事兒來。走了半條道,孫郎中就領(lǐng)著孫夫人走了。
安然也是抱了,將孩子給了嬤嬤。兩手一解放,頓感輕松,輕刮了栗兒的鼻尖,笑道:“不是娘嫌棄你呀,是真的累了,讓奶娘抱著你,不要鬧脾氣?!?
栗兒笑的累了,又癟了嘴,真是一秒鐘變宋祁。安然撲哧笑笑,丟了一字“乖”,便和宋祁沐浴著月光繼續(xù)賞人潮:“方才孫夫人夸你來著?!?
宋祁笑道:“那你覺得孫夫人夸的在理嗎?”
安然看他:“不帶你這么面皮厚的,還沒說夸你什么呢?!?
宋祁笑笑:“定然是好話。”
安然搖頭輕嘆:“當(dāng)初那個謙謙君子去哪里了呀。”嫁給他后,當(dāng)真發(fā)現(xiàn)了他許多以前不知道的事,“以前我總覺得你性子太沉悶來著,可如今才知道,不過是因為我太不了解你罷了?!?
宋祁微點(diǎn)了頭:“一樣?!?
兩人再不多說什么,反正……在一起的時日還很長,可以慢慢的了解,不急……
回到家里,梳洗了身子,也不早了。拿了一點(diǎn)小酒要和安然喝,總覺得中秋不喝桂花酒,就不算是完整的月圓日。進(jìn)了屋里,就見安然抱著栗兒,又俯身逗他:“栗兒也跟爹娘喝一杯吧。”
安然說道:“宋哥哥別鬧,這酒勁可不太小,喝百歲酒的時候,可是用筷子沾了一點(diǎn)極淡極淡的米酒,點(diǎn)在他唇上,結(jié)果他去舔,嗆了半日,嚇的我有后怕了。”
宋祁笑笑,安然護(hù)著孩子的心思一點(diǎn)也不比他少:“嗯,等他再大些吧,男子總要學(xué)著喝酒,否則日后進(jìn)了官場,吃虧的倒是他?!?
這點(diǎn)安然倒贊同,只是孩子半歲不到,就想著他日步入官場的事了……宋家的孩子果真是從小就要培養(yǎng)這樣的官家意識么?
“安然。”宋祁將酒壺拿遠(yuǎn)了些,免得氣味熏了孩子,“約摸……我快要升官了。”
安然輕眨眼眸:“這么快?你若是升……那豈非要做一品官了?!?
宋祁面色平淡:“嗯,相應(yīng)的,父親也要被委派閑職,不能再任職吏部?!?
安然立刻明白過來,雖然宋祁年輕,但畢竟也為新皇出過力,而宋成峰那一輩的宋家人,已然是先皇的忠臣。皇帝要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必然要提拔新一輩的宋家人:“宋哥哥盡力做好就是,肩上的擔(dān)子會重些,但安然相信,宋哥哥一定可以挑起這膽子,不負(fù)圣上,不負(fù)宋家。”
宋祁心中寬慰,有心愛女子的支持,比長輩囑咐一百句更有用。安然又道:“若是這樣……那恐怕爹爹的仕途也……”
宋祁應(yīng)了一聲:“約摸是如父親一般,委任閑職。而你兄長的職務(wù),我倒是知道了?!?
安然好奇道:“宋哥哥怎么會知道?朝廷任命官員的事不是……”她驀地明白過來,“難道是哥哥接你如今的職位?”
宋祁喜她如此聰慧,笑意淺淺:“是,圣上問我何人可為我做左膀右臂,我便說了尚清。”
雖然父親居閑職,但兄長能回到官場,為李家繁榮盡力,安然心里也舒服?;实勰昙o(jì)三十上下,一眾官員也幾近而立之年,這大羽國,怕是要迎來一股蓬勃朝氣了。
她騰手握了宋祁的手,認(rèn)真道:“無論日后如何,安然會與你一同進(jìn)退,絕無悔恨?!?
心中頓有暖流縈繞,宋祁看著安然,將母子兩人攬進(jìn)懷中,聲音堅定:“我會好好護(hù)著宋家上下,盡我所有,護(hù)你一世?!?
作者有話要說:開始日更三千,應(yīng)該會一直日更至完結(jié)。
然后新坑《官夫人日?!窇?yīng)該是在2月11日開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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