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莫白青最聽不得,明知道她是在打落自己,就算你生得貌若天仙,沒自家夫君正眼相看,那還比不過人家美人遲暮,一時無法辯駁,低聲說道:“是?!?
見她憋紅了臉,周姨娘這回舒心了,舀了粥吹涼:“來,安素張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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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先生的事停了下來,但以詩換紙鳶的事還在繼續(xù)。
在上學(xué)堂的都要拿詩去換,大房有三人,二房有五個。安平三歲,跑的還不穩(wěn)當(dāng),又沒上學(xué),并不在列。只是看著那花花綠綠的紙鳶眼饞,一聽管家說她沒份,當(dāng)即哭成了泥人,滾了一地的灰不罷休。長輩笑作一團(tuán),沈氏便拿了個最小的給她。
安平緊抓在懷,生怕別人搶了去,結(jié)果不到半日,就被她抓成了一團(tuán)紙糊,只剩幾根竹架子。老老太怕她戳傷了自己,趁著她睡著,讓人悄悄拿去扔了,換成了泥人。
最先拿到紙鳶的是安寧,其次是李瑾軒和李瑾璞,不多久,安然也拿到了。其余四人拿了詩去,皆是不合格。來回試了四五次,幾人氣餒不已。周姨娘心疼安素,便不讓她再去湊這熱鬧,反正也是便宜玩意,日后她要玩,買一百個堆著也好。
韓氏只怪李仲揚(yáng)太嚴(yán)苛不通融,不想讓安陽繼續(xù),安陽心覺如果此時退出太沒面子,不肯就這么算了。韓氏便讓個先生寫了首不太難但也通順的詩,安陽拿去,這才通過。
第三日,七人終于是領(lǐng)到了風(fēng)箏。李仲揚(yáng)近日無暇,由韓氏領(lǐng)頭帶幾人去郊外。
安然拿到的是一只蜻蜓紙鳶,比較輕巧,快步跑了十余丈,風(fēng)箏乘風(fēng)而起,手中放線,越飛越高。
以前在孤兒院,哪里有色彩這么斑斕的風(fēng)箏,都是他們用舊報紙糊的,風(fēng)一大,便破了。后來工作了,也沒那份心思。如今就像重生了一回,又重回年少時光,開心不已。余光瞥見一抹鵝黃色,偏頭看去,只見是安寧,笑道:“姐,你離的這么近,待會我們的風(fēng)箏要打起來了。”
安寧直皺眉頭,她以前住的地方根本沒空放這個,附近的公園雖然可以,但每到起風(fēng)的季節(jié),人便多。她不喜歡熱鬧,從來沒去過。剛才瞅著幾個人放,才摸到了法子,但那風(fēng)箏在半空中歪歪扭扭,又飛不高,額頭都起了汗。
安然簡直要笑趴了:“扯線,扯扯線就好。一邊飛一邊放就往高處飛了?!?
安寧照辦,果然漸由自己控制,這才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這么放的?!?
不等兩人高興完,手中長線一頓,紛紛抬頭看向空中,竟然真的卷在一起了,在天穹下直打轉(zhuǎn),兩人驚呼一聲,往那邊跑去。
安陽聽見聲響,見安然朝自己這邊跑來,直呼“我的風(fēng)箏”,想到自己在這受的委屈,被她奪去的疼愛,心中頓時怨氣急堆,待她擦肩而過,微微抬了腳,攔了她的去路。
安然只顧著看天上,根本未有防備,猛地踢在安陽的腳上,兩人都痛的哎喲一聲。安然身子朝前撲去,而李瑾璞正在前頭,聽見聲響回頭看去,就被安然重重?fù)涞?。腦門狠狠的磕在地上石子,痛的他兩眼一白,差點(diǎn)暈死過去。
長輩們正在遠(yuǎn)處樹蔭下品茶嘮嗑,遠(yuǎn)遠(yuǎn)看見那邊亂作一團(tuán),下人們聚擁到一處,幾個做娘的心里也是不安,忙起身往那邊疾走。
安然傷的最輕,右腳腳趾痛的不能伸直,因?yàn)槭菗湓趧e人身上,自己別處也沒傷。安陽傷的也是右腳,但整個掌面都被踢傷了。傷的最重的是李瑾璞,倒在地上連嚎也嚎不出。
在一旁看守的仆人心驚膽戰(zhàn),誰也沒想到瞬間的事三個少爺小姐都受了傷。等韓氏幾人過來,剛俯身碰了碰李瑾璞,就見他低聲叫痛,聲音顫進(jìn)了韓氏心里,罵道:“不長眼的奴才,你們是怎么看著少爺?shù)模 ?
下人不敢開口,沈氏說道:“先去醫(yī)館吧。”
韓氏喝道:“還不快些!”
下人忙動手抬人去馬車,往醫(yī)館駛?cè)ァ?
安然和安陽傷的都是右腳,纏了小木板定位。李瑾璞腦袋受了傷,怕留有血塊,大夫開了十貼藥,喝完后再看。
看完了大夫,韓氏便追究起責(zé)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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