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裴老爺子的鞠躬行禮,林默則負(fù)手而立,傲氣凌天。
甚至,微微頷首。
就好像是個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接受老祖的行禮一般。
愿意受,而且受得起!
這一幕也猶如一記驚雷,震驚全場。
“天??!”
“啊這……這怎么回事?”
“老祖他為何要向這姓林的小子行禮,我沒眼花吧?!”
“……”
所有人都傻眼了。
他們本以為老祖聽聞了裴雋的一番告狀挑唆后,是去收拾教訓(xùn)林默的,可沒想到……他竟去給林默鞠躬行禮。
老祖什么身份?
那可是他們班圖族如今修為最厲害,也是最德高望重的人,沒有人不尊重他,沒有人不崇拜他!
可……
怎么會這樣?!
莫說他們,就連一旁的裴雋也徹底傻眼。
在他一番添油加醋的告狀下,爺爺他老人家必然是要怒火中燒,對林默這小子大開殺戒才對。
可事情的發(fā)展,極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蹊蹺。
這實在是太蹊蹺太詭異了。
現(xiàn)在想想,林默這小子之前說就算爺爺來了,也要對他客客氣氣,鞠躬行禮……這敢情還真不是吹牛逼?!
此刻,只有一個人并不感到意外。
自然是秦漁兒。
只因之前,這裴老爺子因為練功而走火入魔,又被林默出手搭救,指點迷津時,她全程都在場。
她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也知道裴老爺子對林默是何等的感恩。
因此當(dāng)眾向林默行禮,也就不奇怪了。
此刻。
整個圣山腳下的所有人,都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個個,一臉懵逼!
“爺爺,您在干什么???!”
短暫的凌亂過后,裴雋一臉見鬼的沖了過來,急忙對裴家老祖道:“這小子個是一個外族,他在班圖族興風(fēng)作浪,是我們的敵人!”
“他非但打壞了圣山禁制,還把我給打傷了,你怎么還給他鞠躬?”
“快弄死他??!”
他本以為能讓爺爺給自己撐腰,可沒想到卻當(dāng)即得到爺爺劈頭蓋臉的呵斥:“臭小子,不得無禮!”
“這位可不是什么敵人,而是老夫的恩人!”
“恩人?!”
裴雋人都傻了:“什么恩人……爺爺,您到底在說什么???”
事發(fā)突然,而且太過蹊蹺。
他甚至在心里想著,爺爺他老人家,是不是老糊涂了?!
“聽著!”
裴老爺子這時解釋道:“還記得我剛才說,此番在閉關(guān)修煉時,遇到了一個高人么?!林小友,就是那個高人!”
“要不是他,老夫恐怕已經(jīng)走火入魔而死!”
“而且此番老夫能活下來,還能突破境界,百尺竿頭更進(jìn)一步,也全都是多虧了林小友點撥!”
什么?!
這番話,讓眾人再吃了一驚。
沒人想到,這其中居然還有這么一層原因,更沒想到林默這小子,居然還幫過老祖,是老祖的恩人!
難怪。
這就難怪了?。?
而裴雋在震驚之余,也頓時十分尷尬。
原本他是想要向爺爺告狀,讓爺爺出手收拾林默,為自己出氣的。
可現(xiàn)在,爺爺怕是不會給他做主了!
可惡……
怎么會這樣?!
“老爺子,看你氣息平穩(wěn),內(nèi)勁穩(wěn)固,看來你這身子骨是徹底調(diào)養(yǎng)好了?!绷帜貙ε崂蠣斪有Φ?。
“全都多虧林小友,要不是你當(dāng)日仗義相助,我這把老骨頭,可就沒了!”裴老爺子拱了弓手,一副笑呵呵的樣子。
林默的確是他的貴人,是他的救命恩人。
常道,大恩不謝。
這份救命之恩,他也早就給記在了心里。
裴老爺子又看了一眼這圣山腳下的擂臺,和那被林默以弒神槍打破處裂隙的圣山禁制,忍不住開口詢問。
“不過……”
“敢問林小友,這是怎么回事啊?”
“呵?!?
“這個嘛,或許你該去問問你這個寶貝孫子了?!绷帜α诵?,向一旁的裴雋投去一個別有意味的眼神。
“哦?”
裴老爺子疑惑的目光,又向自己的孫子裴雋看了過去:“雋兒,怎么回事?!”
“爺爺,我……”
裴雋一時支支吾吾,說不出個一二三四五。
還是秦漁兒忍不住站了出來:“裴老爺子,林默救了你一命,也該是班圖族的貴客,可裴雋卻并不這么認(rèn)為?!?
“他非但不許林默去圣山天池,而且還百般刁難。”
“他要求林默在冬狩上取得魁首,才讓他去天池,林默做到了,奪得魁首成了榮譽勇士,可裴雋卻而無信?!?
“他又提出,在這圣山腳下與林默決斗,現(xiàn)在林默贏了,他依然不許林默上去?!?
“甚至還口出狂,要林默給他下跪磕頭!”
“班圖族的臉,都讓他丟盡了!”
當(dāng)著裴老爺子的面,秦漁兒細(xì)數(shù)裴雋的罪狀。
字字句句,都充滿了而無信。
典型的小人行徑!
“什么?!”
裴老爺子一聽,也大吃一驚。
內(nèi)心,不由怒火翻騰。
他沒想到,自己這個孫子居然如此不爭氣,身為班圖族少主,竟做出這等無信無譽之事,簡直是給他老臉抹黑!
“爺爺,你聽我解釋……”
裴雋急了,急忙想要開口為自己開脫辯解。
可誰知!
裴老爺子大為動怒,二話不說,直接一耳光扇過去!
“啪??!”
“啊啊?。 ?
裴雋慘叫起來。
這一巴掌,裴老爺子打的可是毫不留情。
裴雋被打的天旋地轉(zhuǎn),眼冒金星,嘴角都流出了血。
“混賬!!”
裴老爺子打了一巴掌,還不解氣,老臉通紅地罵道:“我打死你這個畜生!林小友乃是我的救命恩人,讓他登圣山天池,也是我早就允許的!”
“難道,你不知道?!”
裴雋捂著臉,半晌說不出話。
他忽然想到——
當(dāng)日,秦漁兒帶著林默來班圖族的時候,的確提起過爺爺,還說什么爺爺已經(jīng)同意他去圣山天池。
可他覺得爺爺離家十年,隱居閉關(guān),不可能見到林默,更不可能答應(yīng)什么。
所以,壓根沒當(dāng)回事!
可……
這卻是真的?!
“哼?!?
秦漁兒又輕哼道:“我和林默早就說過,對林默借用圣山天池一事,老爺子您已經(jīng)首肯了。”
“可裴雋根本不信,就是要刁難林默?!?
“他是故意的!”
“不是的!”裴雋眼瞧不好,急忙辯解:“爺爺,我也是為了班圖族?。∥耶?dāng)時,還以為這小子是騙子呢!”
“我也是謹(jǐn)慎??!”
“住口??!”
聽他辯解,裴老爺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就算如此,可后來你不還是提出打賭,又失信于人了么?”
“到底是誰教你的這等小人行徑?”
“而無信,該打!”
裴老爺子許是真的動怒了。
這話一說完,毫不留情,又是一巴掌!
“啪??!”
裴雋被打的眼冒金星,痛苦不堪。
可打他的是爺爺,他縱使憋屈,也只能忍氣吞聲,不敢再辯解一句,生怕又激怒他老人家。
而見身為班圖族老祖的裴老爺子當(dāng)中下怒扇裴雋兩個耳光。
在場眾人,也全都看的驚呆了。
噤若寒蟬!
而他們的心里,更是極大震驚。
誰不知道,作為裴家一脈單傳的少主,裴雋可是老祖最寵愛的孫子。
自小的時候,就對他百依百順。
哪怕是寶貝孫子想要天上的月亮,老人家都能去親自給摘來。
可眼下,為了林默這個外族人,向來偏袒疼愛孫子的老祖,竟把裴雋給打成這樣……
真是前所未有!
而且,他們還從未見過老祖如此動怒的樣子。
這是真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