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北街是她從小生活的地方,游樂園、飯店、小吃店、甚至那些各種小攤位,都有爸爸陪伴她的美好回憶,這些都彌足珍貴。
“煙煙,說話不要那么難聽,思思和秦澈結婚需要錢,淮北街又老又舊,賣給泛海,讓泛海直接建樓再賣,盤活我們凌秦兩家的生意,一舉多得。”
姜君眉輕飄飄地說完,還順便給凌建福倒了一杯牛奶。
看著桌上五花八門的早餐擺了滿滿一桌,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聶行煙又想起了父親慘死的那一晚。
心頭的火蹭蹭往上冒,怎么也壓不住。
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她雙臂一掃,直接化身桌面清理大師,把這些湯湯水水全部砸翻在地。
湯汁早飯撒得眾人滿身都是。
凌思思坐的最近,被燙得哇哇亂叫,“聶行煙,一大早的你發(fā)什么瘋??!”
她身上穿的是北歐高定短裙,是還沒上季的最新款,獨一無二的價值六位數(shù)。
本來是想著吃完飯去那些貴婦圈顯擺一圈的,被這么一潑,全廢了。
昨天在金帝斯人多眼雜,她不敢拿聶行煙怎么樣,今天不一樣了,她和秦澈訂了婚,結婚證拿了,板上釘釘?shù)某闪朔蚱蕖?
現(xiàn)在又是在自己家里,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就不叫凌思思。
她想整聶行煙也存了別的心思,也想讓秦澈看看,他念念不忘的女人,其實什么也不是。
趁著大家亂成一團,她從地上撿起一片碎玻璃捏在指尖,找準時機就準備往聶行煙的臉劃過去。
她那張臉,讓人又嫉又恨!
聶行煙此時已沒了理智,什么相安無事都是空話,她步步退讓,換來的是姜君眉無休無止的得寸進尺。
大家推推攘攘地清理身上沾染的湯水,沒人發(fā)現(xiàn)正緩緩朝她靠近的凌思思。
“聶行煙!”不同于往常凌思思那做作的名媛儀態(tài)和一向嬌暖甜糯的夾子音,這一次,是一聲暴喝。
聶行煙甚至能從這聲喊叫聲里感受到冷意以及恨意。
疾風撲面而來,凌思思手里泛著冷光的玻璃碎片直直朝她劃下!
事情發(fā)生的太快,凌思思有備而來,兩人離得極近,根本沒有給聶行煙反應的時間。
彼此瞳孔里倒映著對方的面容,凌思思甚至對著她嗤笑了一下。
“思思,不要!”姜君眉驚恐尖叫,想要阻止她。
聶行煙這張臉對她有大用處,隨便打罵都行,臉沒了不行。
只可惜平時對她唯命是從的凌思思此時已經(jīng)被妒恨沖昏了頭腦。
千載難逢的機會她怎么可能放過,無論姜君眉怎么喊,她都置若罔聞。
“只要你這張臉沒了,澈哥哥就只會喜歡我,大家都只會喜歡我。”她跟瘋了一樣,抬手就刺。
聶行煙下意識的抬手擋。
想象中的疼痛感沒有襲來,她被人猛地一把拽靠進懷里。
后背毫無防備地撞進后面的胸膛,只感覺背后的人心跳‘咚!咚!咚!’地跳得極快。
還來不及回頭看是誰,鼻尖先浸進來一股雪霜松木的清香味,她胸腔微顫,已然猜到了是誰。
下一秒,凌思思握著玻璃碎片的手被人捏住,就地一翻,她疼得齜牙咧嘴,碎片沒有握住,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