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好奇地想看上一眼。
永昌侯便忽然間把信紙折了折,然后看著玉姣說道:“行了,話你帶到了,信你也送到了,你就趕緊回去吧?!?
玉姣只好往外走去。
她本想去看看柳小娘,但這次是私自出府,玉姣也不敢多停留。
于是只好快步離開。
至于那信上寫了什么?
永昌侯不想讓她知道,她還不想知道了呢!
反正現(xiàn)如今,最糟心最上火的人,又不是她。
玉姣是走著來的,當(dāng)然也要走著回去。
誰知道,天公不作美,這路走到一半兒,天空之中便下起了急雨。
玉姣正好瞧見一處橋洞可以躲雨,便小跑著去了。
這橋洞下面的河道,早就干涸了,被鋪上了巴掌大小的青磚,供人通行,算是汴京城之中,頗為有名的一處地方了,名曰無水橋。
若是不下雨的時候,此處也是行人如織,但如今下了雨,這橋下空無一人。
豆大的雨中,急急落下。
玉姣前后左右都去不得,只好在無水橋下駐足。
玉姣又伸手拍了拍自己身上剛沾染上的水汽,往身后退了一步。
誰知道,便是這一步,就差點撞到人。
玉姣連忙轉(zhuǎn)開口道:“對不住了,剛才這后面還沒人……”
她一邊說一邊回頭看去。
這一看不打緊。
竟是個熟人。
那人一身青衫,墨發(fā)只用了墨色的緞帶,滿身冷氣,仿若謫仙在世,不似人間之人。
玉姣看著眼前的沈寒時,臉頓時地就熱了起來。
本來就清麗的容顏上,帶上了兩朵紅暈,艷光更勝。
玉姣臉熱,當(dāng)然不是因為害羞。
而是……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尷尬,叫她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坐立難安。
玉姣連忙往后退開,這樣一退,橋上的雨簾,便嘩嘩啦啦地落在了玉姣的后腦勺和肩膀上,冷水淋的玉姣忍不住一個哆嗦。
玉姣悄悄地看了沈寒時一眼。
發(fā)現(xiàn)沈寒時一雙清冷的眸子里面,仿若含著煙雨遠山,浩瀚人間,一點余光都不曾落在她的身上。
玉姣長松了一口氣。
她多少安心了一些。
沈寒時怕是根本就沒注意到自己。
也是,沈寒時這種狀元郎,往日里必定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哪里會關(guān)注一個,和自己退了親的前未婚妻?
但即便是如此。
玉姣也不想和沈寒時同在這無水橋下。
玉姣轉(zhuǎn)身面向雨簾,試探了一下,仿若終于鼓起勇氣似地,抱著頭就要往雨中沖。
便是此時。
沈寒時清冷的聲音,從玉姣的身后傳來:“薛四姑娘便是這么沒禮數(shù)嗎?”
玉姣微微一愣,錯愕地轉(zhuǎn)頭看向沈寒時。
沈寒時剛才是說她吧?
雖然說很少有人用這樣的方式稱呼自己,但她的確是薛四姑娘。
沈寒時繼續(xù)道:“我們總歸是有舊的人,薛四姑娘見了沈某,也不打聲招呼嗎?”
玉姣聽沈寒時這樣說,只覺得全身的毛都要炸起來了。
自己果然沒多想!
沈寒時就是當(dāng)初和自己定下婚約的那個清白書生!
沈寒時口中的有舊!便是有過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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