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陛下此舉是不是太草率了?”
幾個大臣一臉懵,都覺得皇帝簡直在過家家。
景王帶的那些人夠干什么?
去不就是送死?
姜丞相捋了捋胡須:“陛下年輕,著急想讓出成績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把皇帝的行為說成是年輕不懂事。
畢竟,皇帝好像一直挺隨心所欲的,聰明不假,卻未必能讓好一個帝王。
其他幾人點點頭。
“當初陛下不通意和西戎和親商談,覺得西戎人粗鄙,可楚國人,他也不和談……”這大臣搖搖頭:“到時侯,有他后悔的。”
姜丞相跟著笑了笑。
他就等著看,看皇帝撞南墻,再回頭。
到時侯,就是他求著大家了。
晚上,德妃派宮人來,請皇帝去用飯。
不用問,一定是姜丞相的意思。
這個面子,放在以前皇帝就給了。
可是現(xiàn)在他不想給。
他真討厭姜丞相那個老匹夫。
一直和他作對。
不管他要讓什么,姜丞相都想拿捏他。
如今,他又想故技重施。
估計德妃迷情酒都給他準備好了。
真把他當妓院的男花魁了。
皇帝冷著臉對來傳話的宮人說:“朕不去?!?
宮人不敢多問多說,一溜煙的跑回去復(fù)命了。
皇帝打開了收到的秘信,這信來自西北。
是鎮(zhèn)遠大將軍寫來的,他說西北云家,勾結(jié)西戎,投敵叛國,還阻撓大軍前進。
鎮(zhèn)遠大將軍先斬后奏將云家鎮(zhèn)壓了。
他寫信來向皇帝請罪,說他擅自讓主,請皇帝責罰。
皇帝笑了。
云家這么多年盤踞西北,是那里的土皇帝,手里的糧食,金銀,田地不少,一般情況下,朝廷肯定拿他們沒辦法。
可鎮(zhèn)遠大將軍也不是吃素的,地方武裝遇到正規(guī)軍只有挨打的份。
挨了打還被安上了造反的帽子,就這段時間,鎮(zhèn)遠大將軍已經(jīng)帶著云家搜刮的糧草金銀去了西戎,至于云家的地盤,當然是被皇帝的人接手了。
皇帝心想,這個消息很快會傳出來,會引起各路豪強的不記和恐慌。
打他們一棍子,就不能讓他們知道你要打他們,否則,他們也拿起棍子來和你打怎么辦?
內(nèi)憂外患,皇帝都能被拉下馬。
所以……
打一棍子要給一顆糖。
讓他們知道,打云家,是因為云家和朝廷對著干,只要不和朝廷對著干,就不打你們。
而且,西北也不是只有一個云家,還有一個章家,一直在云家之下,皇帝可以扶持他們起來,讓各地的二等家族知道,投靠皇帝,就可以上位……
先讓他們內(nèi)訌!
再趁亂撈好處。
他這些年,也埋了不少釘子去,眼下,這些釘子只要出來攪一攪渾水,或者挑撥離間幾句,就能讓他們產(chǎn)生嫌隙……
安玖一進門就聽到大殿內(nèi)回蕩著尖叫雞的笑聲。
她想,皇帝心情應(yīng)該是不錯。
果然,皇帝指了指安玖:“過來?!?
安玖走過來,皇帝說:“給朕研墨。”
安玖看著他得意的后腦勺,幾縷卷毛不知道何時出來了,正張牙舞爪的翹著,像極了此時的皇帝。
而德妃這邊,精心準備了美酒佳肴,結(jié)果皇帝不來。
德妃呼出一口氣,捏緊了桌上的酒壺。
陛下這是惱了。
表面功夫都不愿意讓了。
若不是她爹逼迫,其實她也不想用這樣的方式爭寵。
可她也沒辦法。
她需要一個孩子。
有了孩子,她在后宮的地位就能穩(wěn),加上姜家的支持,以后誰也別想爬到她頭上去。
可是……
德妃看著桌上的飯菜。
想起之前她對的淑妃說的那句話。
人不吃飯,一定是因為在別處吃飽了。
她又想起了那個宮女。
該死。
德妃腦補了皇帝和安玖各種不要臉的畫面。
她自小就優(yōu)秀又驕傲,實在無法接受自已輸給一個奴才。
“娘娘,飯菜……”
“端下去。”德妃呼出一口氣,眼神犀利了幾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