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沒有預(yù)料到他竟然一個照面就直接開槍,開完槍后又立即掉頭直接撞了上來,沒有任何防備。
太不按牌理出牌。
正常漁船看到有兩條船跟蹤,船上又那么多人,不是應(yīng)該嚇得加足馬力跑嘛,然后跑不過,在他們快靠近的時候,怎么也會先禮后兵的溝通一番。
誰像他們這樣,連靠近都還沒有靠近,就先開槍,還掉頭直接撞上來。
這干脆利索的狠勁比他們這群打家劫舍的,還像海盜。
他們都還沒怎么他了,反而先被襲擊了。
小船沒有提早預(yù)料到,臨時也沒辦法商議決定,在葉耀東加足馬力沖過來的時候,也只能加快速度,但是他船上開出來的槍聲也擾亂了他們心神,也讓他們慌了一下,只能跟著胡亂的連開兩槍,仿佛這樣就能找回他們的底氣,
而他們開船的人聽著幾道槍聲,早就慌了。
他們這個船可不像豐收號東升號那樣有駕駛艙,這種近海的小拖網(wǎng)漁船沒有什么駕駛艙之類的,只有船尾的一個方向盤,開船的人可是靶子一樣的站在那里,裸露在船上。
別的人還可以站到船艙那邊,有個遮擋物可以稍微躲避蹲一下,開船的人可不行。
看著剛剛子彈擦著跟前的機(jī)器,還有打到邊上的船身,開船的人早就慌了,都沖他這個大靶子來了。
他慌的只能蹲下去躲避子彈。
說是遲那時快。
也就剎那間的功夫。
眼瞅著東升號馬上又要撞上來了,他只能慌亂的往邊上避讓,但是邊上的偏偏是他們的船,蹲在那里,哪那么好掌控漁船。
還不等葉耀東的船撞上他們,他們自己的兩條船就先提前狠狠的碰撞到一起。
也因?yàn)榕鲎?,兩條漁船都立即驟停了一下,船頭跟船身也凹陷了進(jìn)去。
葉耀東看著眼前的插曲,意外極了,但是毫不手軟,再加足馬力,一陣轟的一聲巨響,一條船直接被撞的側(cè)面凹陷進(jìn)去。
并且因?yàn)閵A擊了,處于中間的這條船因?yàn)闆_勁,直接被撞的側(cè)面立了起來,船上的人員被撞的七零八落,站都站不穩(wěn),摔倒的只能往船尾滑去,落在了水里。
葉耀東又立即減速后退,側(cè)方翹起來的中間那條船又砸落到了水里,濺起了一大片的水花。
而此時這條船上的人已經(jīng)空空了,因?yàn)槎溉坏囊u擊碰撞,船上十幾個人都已經(jīng)滑落進(jìn)水里了。
這時,他船上的船工們經(jīng)過一陣的搖晃,平穩(wěn)后也沒管空著的那條船跟落進(jìn)水里的人,又立即趁著另外一條船上的人還在那里驚駭,連打了幾槍出去。
而豐收號也在他準(zhǔn)備撞擊的時候,掉轉(zhuǎn)頭來,此時也離另外一條船極近。
這下子,輪到東升號跟豐收號兩條船雙面夾擊了。
葉耀東跟裴父也時刻保持著連線。
“開槍開槍…打死一個是一個……這些人也不知道搞了多少條船,為民除害……”
兩條船七把槍,打的子彈砰砰作響。
對面剩的那一條船也在那里不停的開槍,但是聽著槍聲的頻率,大概也就兩三把的樣子。
而且看著葉耀東他們兩條船有些不好惹,一個照面就反被干廢了一條船,船上槍也多,都有點(diǎn)心生退意,雖然還在那里開槍,但是已經(jīng)在掉頭了,準(zhǔn)備跑了。
葉耀東也看出對方想要退縮了,而且他也覺得現(xiàn)在這樣隔空打槍效率也挺低的,完全就是拼誰的子彈先用完,不劃算。
明明已經(jīng)干廢了一條,怎么也是該輪到他們兩條船夾擊了,怎么能讓他們這樣輕易的跑了。
趁著對方轉(zhuǎn)彎調(diào)頭速度緩慢的時候,他又加了一把勁,在他們慌亂大喊,來不及加速跑的時候,橫沖直撞的沖了上去。
轟的一聲巨響,拖網(wǎng)漁船直接被撞得往前挪移了一大截,船上的人也被摔得東倒西歪,站都站不穩(wěn)。
機(jī)會來了。
他們船上的船工們穩(wěn)住身形后,就大著膽子都站了起來,然后朝船上摔得七零八落的人射擊。
砰砰幾聲巨響,又伴隨著一兩聲慘叫聲。
葉耀東毫不手軟的又后退了一把,然后緊接著又沖撞上去,船上的人壓根就沒有穩(wěn)定過身體,還沒站起來就又被撞的東倒西歪,在船上翻滾來去。
他看著差不多就沖裴父道:“趕緊把船開過來,我后退一把,再撞一下,就一塊上船治服他們?!?
“好好好……”
第三次的相撞,也讓船上又落水了好幾個。
葉耀東沖撞完就趕緊打開駕駛艙,趁著兩條船現(xiàn)在緊挨著,而對方船上的人都還東倒西歪的到處蹲著躲避槍聲。
他下去搶過他爹手頭的槍,沖對面大喊,“誰都不許動,你們已經(jīng)被兩條船包圍了,敢動一下,就給你們砰~”
一聲槍響,驚得對方船上的人都蹲在那里動都不敢動。
“給我雙手抱頭蹲著……”
“用鉤子勾一下,拉近一下兩條船爬上去……”
囑咐完后,他就看船工拿著綁著鉤子的竹竿拉加近兩條船。
期間有人亂動,他就直接朝對方腿部開一槍,就是準(zhǔn)頭有點(diǎn)不太好,只打到船板了,不過也讓人嚇得褲襠都濕了。
“我先爬上去,有人敢亂動直接打死?!?
這話他是喊給自己人聽的,也是喊給對方聽的。
看著豐收號在另外一邊也舉著槍夾擊著,他稍微安心了一些。
這條船的兩邊現(xiàn)在都有他們的人舉著槍盯著,全方位無死角,也不怕有人敢亂動。
他手里舉著槍,朝陳石招了招手,然后一塊從船尾爬了過去,看著甲板上散落著的兩把槍,他用腳先踩住一把,然后警視四周。
“誰都不許動~砰~”
說完他毫不吝嗇子彈的又開了一槍,震的一個個心頭都顫顫的。
這回真的踢到鐵板了。
誰能想得到,這一次他們明明帶了那么多人,竟然都栽了。
葉耀東又震懾了一番后,才讓陳石去撿起另外一把散落的槍,自己也彎腰撿起腳下的,先卡在腋下,然后兩人站在兩邊盯著蹲在地上的這些人。
他又朝自己船上的人揮了揮,示意其他人趕緊爬上來。
“拿繩子將他們都綁了?!?
“裴叔,你的船趕緊開過去把海面上那一條船給接手了先,免得又被他們爬上船掌控了?!?
裴父看了一眼海面上游動的人頭,都朝那一條船去了,而那一條船上也已經(jīng)又有人爬上去,他趕緊點(diǎn)頭應(yīng)下。
“好?!?
兩條船分頭合作。
東升號的船工麻溜的爬上去,甲板上的繩子都是現(xiàn)成的,他們挨個捆過去。
那么多槍口對著,誰也都不敢亂動,他們很順利的就將船上七八個人都捆好了。
其他的人都掉進(jìn)水里了,此時哪里還敢冒頭,全部都只露了個腦袋在水面上,往他們相反的方向游去,所以他才喊裴父趕緊去接手,免得又被他們死灰復(fù)燃。
不過,經(jīng)過剛剛強(qiáng)有力的震懾,估計一個個也都嚇破了膽,只想著趕緊逃命。
“嚇?biāo)廊肆藮|子,剛剛你還連撞好幾下,咱們船頭都扁了,都凹進(jìn)去了。要不是我們早有準(zhǔn)備,剛剛也被甩下船了?!?
“怕什么?壞了就壞了,反正機(jī)器都在船尾,又不在船頭。該嚇到的也是他們,就該主動出擊,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誰說咱們就得等著人家追上來,然后再慌慌張張的跟人家打。先把他們的氣焰打下去,他們就囂張不起來了?!?
葉耀東邊說邊到處檢查著這條船被損壞的程度。
“是這個道理……還好剛剛撞了幾下,直接把一船的人都弄下水了……”
“嗯,現(xiàn)在不是聊天說話的時候,你先回到咱們自己的船上,這里我來看著他們,也讓人把這條船綁在我們的船后面,晚一點(diǎn)直接拖回去。”
剛剛被他撞了好幾下,這條木船可沒那么結(jié)實(shí),他稍微檢查了一下,船身都凹陷了,船尾的滾軸也壞了,船上剩余的油量也不支持他開到家,直接綁在東升號后面拖回去比較保險。
“好好好,我去開船,先去親家那邊?!?
沒有威脅后,葉耀東也長舒了一口氣,剛剛雖然一直待在駕駛艙里,但是他的心也提著,也緊張的很。
一次次的撞擊,他手心里都掐出汗來了,第一次干這種事,好在因?yàn)樗懘?,也搞定了?
這邊兩條船的繩索都捆綁好后,他將心神放到遠(yuǎn)處的豐收號上。
果然,第一條被他相撞的漁船有人趁他們不注意,爬上去后就立即啟動了,不過漁船剛啟動,速度不快,沒跑過豐收號,他只聽到兩聲槍響,漁船就被迫停了下來。
而東升號他爹也啟動了,拖拽著后頭的這一條收繳來的船,也去往前面匯合。
匯合的途中,邊上海面游動的人頭不少,都是剛剛落水的。
現(xiàn)在正處海中央,四周前不著島,后不著岸的,全靠他們?nèi)肆捎尾坏桨哆吘驮擉w力不支的直接沉海里下去了。
葉耀東琢磨著是不是直接拿根繩子把他們都弄上來,然后捆綁著一塊送到局子里?順便給陳局長多沖個業(yè)績?
海上的劫道,怎么也能判個花生米吧?
要是沾過人命的,大概牢底要坐穿,人數(shù)太多,嫌養(yǎng)著費(fèi)糧食,指不定再賞幾顆花生米,斃幾個?
要是就這么任他們在海上飄著,誰知道會不會有經(jīng)過的漁船將他們救起來?
沿岸周圍作業(yè)的小木船也不少,或許也有可能給他們等到收完網(wǎng)提前回去的?
那相比起來還不如直接送到局子里蹲著,起碼能消停個幾年,免得來年他收鮮船??堪兜脑?,還得遇上這一波人。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呢,還是送進(jìn)去省事一點(diǎn)。
不過,他爹在他琢磨的時候已經(jīng)開過頭了,跟豐收號匯合停船了。
裴叔此時也在指使著船工綁人。
他交代其他人看緊船上繳獲的那些人,先爬回了自己的船。
“爹?!?
“你裴叔這邊等會兒后頭也綁一條船,弄好咱們就直接回去?!?
葉耀東指了指海面上正朝他們相反方向游動的人頭,“咱們過去先把這些人弄上船?!?
“還要救他們嗎?”
“把他們弄上來,晚一點(diǎn)直接送到縣城的局子里給領(lǐng)導(dǎo)沖業(yè)績,讓法律制裁他們,該槍斃的槍斃,免得讓他們運(yùn)氣好,被救上來,到時候又得禍害一方?!?
葉父點(diǎn)點(diǎn)頭,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這些人一條船上都站了那么多個,還有槍,船的馬力又那么足,也不知道干了多久,劫了多少條船,手上沾了多少條人命?!?
“也就咱們船大結(jié)實(shí),你又膽子大,還能跟他們拼一把,要是別的拖網(wǎng)漁船,哪里比得過他們?nèi)硕啵质菓T犯,一個搞不好整船的人都完蛋?!?
“嗯,問裴叔好了沒有,咱們先去將海里的人都撈上來?!?
葉父轉(zhuǎn)頭又立即去呼喊裴父,又說了一下葉耀東的打算,然后兩條船才依次在海面上準(zhǔn)備撈人。
落進(jìn)水里的人不少,能有個10來個,他們還比較挺集中的,落到水里后沒一會兒就游動在一塊,他們開過去撈人也很方便。
不過一個個哪里敢上船啊,生怕上船后分分鐘被弄死。
葉耀東冷笑連連,“你們確定不上來嗎?這里前不著岸后不著島的,身處海中央,你們覺得憑自己體力能游在岸邊嗎?能飄在海上飄幾個小時?隨便一個浪打上來,你們都得死?!?
“趕緊的,給你們活命的機(jī)會,不要不知好歹,再不給我上來,我一槍一個,biu
biu
biu~打地鼠一樣,把你們打死。”
大家慌得左看右看,有的還直接將腦袋縮到水里,但是能縮多長時間?沒一會兒,就都不得不冒頭。
“這直接上船還有活命的機(jī)會,在海上這么飄著,可沒有活命的機(jī)會,誰要是不上來,我就守在這里,看看他能在水里憋多久,給我看到直接腦袋開花?!?
此一出,所有水里的都乖乖就范了。
也是他心善,待久了法治社會,做不出動不動就一槍斃人,不然直接一槍一個打死了扔海里更省事。
不過這樣做了之后,到時候傳出去名聲也不好了。
大家扔竹竿的扔竹竿,扔繩子扔繩子,將人弄上船后,就立即捆綁起來,他們個個手里拿著槍,誰都不敢輕舉妄動,只能乖乖就犯,任由捆綁。
截獲過來的漁船沒一會兒就蹲滿了人頭,一個個被船搖晃的東倒西歪,看著一點(diǎn)威脅都沒有。
葉耀東又有些不放心,這些都是慣犯了,他閑著沒事,又讓人上前把他們都搜身了一下,衣服口袋里里外外都摸了一遍,連鞋子也不例外,將他們鞋都脫了檢查。
沒想到還真的摸出了幾把小刀,也虧得他英名,沒有掉以輕心。
連錢都零碎的搜出來四五十塊,這個幾毛,那個幾分,那個又有幾塊的,20來號人湊一湊還不少。
“正好搜出來的錢,等會給我們兩條船的人刮分,一人還能分個好幾塊,就當(dāng)做壓壓驚?!?
船工們眼睛都亮了。
他用力地又踢又打踹了幾腳,“都給我上,只要不打死隨便,今天差點(diǎn)就死在這些人手上了,你們就不生氣,就不郁悶,就不出出氣?”
“狠狠的揍他們,竟然打家劫舍打到我們頭上來了,那現(xiàn)在該輪到我們教一教他們,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老板有令,莫敢不從。
船工們驚喜過后,也想到之前被嚇得惶恐不安,現(xiàn)在怎么也得找回場子來,也得出出氣。
大家都擼起了袖子,發(fā)了狠的開始又毆打這些人。
跟過來的豐收號船工看到了,也有樣學(xué)樣,也毆打起船上的那幾個,不過他們船上剛剛綁的人少,就三四個人,其他的都在海里,被葉耀東弄上來的。
沒打一會兒,一個個就半死不活的躺在船上了。
葉耀東那里人多,分散的火力多,大家打累了后,就歇了一會兒,然后緩過勁來又繼續(xù)毆打打,一路上都斷斷續(xù)續(xù),沒有停歇。
漁船慢慢的前進(jìn),因?yàn)閮蓷l船后頭都各拖了一條船,大家放慢速度,費(fèi)了比平時多了一半的時間才靠岸縣城。
此時已經(jīng)下午4點(diǎn)了,明明9點(diǎn)就離開的省城,打架耽擱的再慢慢的開回來,費(fèi)了更多的時間。
船上的一個個也都鼻青臉腫的只能或趴或躺著,一點(diǎn)威脅都沒有。
他們還是第1次將船停靠在縣城的港口,以往經(jīng)過縣城也是將船停靠在縣城的造船廠附近,然后葉耀東再跟造船廠借個自行車去辦事。
這個時間的港口最是熱鬧紛雜。
海面上都是船來船往,漁民們也秉持著日落而息,不過有的不是日出而作,大多都是披星戴月的。
他們的船剛一靠近港口,就引來周遭的漁船指指點(diǎn)點(diǎn),怕事的也都害怕的趕緊避讓開來。
實(shí)在是他們大船拖著小船,小船上又一堆鼻青臉腫綁著的人,說里頭沒點(diǎn)故事,誰相信?。?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周圍的人看了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猜測著。
葉父將漁船停靠好后,也跑到船尾去瞧著后頭的人,才發(fā)現(xiàn),那群劫匪已經(jīng)被打的半死不活了。
“東子……這他們還怎么能走?”
“不用走,叫一輛拖拉機(jī)將他們風(fēng)光的拉去海事局?!?
其實(shí)應(yīng)該拉到邊防守的,不過誰讓他跟陳局長熟,那就先拉到海事局,讓領(lǐng)導(dǎo)出面將人送過去。
海事局本來也是管海上的各種突發(fā)事件。
“都給我爬起來,老實(shí)一點(diǎn),給我上到那邊船上,然后爬上岸。”
一個被打的爛泥一樣,還是船工們一個一個抬著給他們丟到東升號上去。
葉耀東也先上岸,人交給船工們,他先去問一輛拖拉機(jī)。
岸上圍攏的人越來越多了,都是聽說他們這條船上有好幾十個被打的半死不活的人,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大家都在那里各種猜測。
有的人也直接拉著他問,這也正中他下懷。
他添油加醋的連忙解釋,“這些人都是海盜,專門在海上干打家劫舍,劫掠過往的漁船,正好他們兩條船打劫到我們了,以為我們也跟其他船一樣,那么好欺負(fù),結(jié)果踢到鐵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