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狠?”
林銘一頭霧水“爺爺,您這是什么意思?我跟姚天成和寧昌平要的,還是少了?”
“金錢而已,多點少點無關緊要?!敝芪哪暾f道。
“那是為什么?因為我沒有把寧昌平也弄死?可那是王部的意思??!”林銘又說道。
“寧昌平給你制造的那點麻煩,罪不至死?!敝芪哪甑馈?
他似乎,一直在引導林銘,抓住‘不夠狠’這三個字的核心。
“那到底是為什么?”林銘記心疑惑。
“你要去參加那名患者的葬禮?”周文年忽然問道。
林銘微微一怔“是的?!?
“那讓我來猜一下,你為什么要親自去?!?
周文年緩緩說道“因為你覺得,此事的主要原因,就是商業(yè)競爭,姚天成是為了針對你的特效感冒藥,所以才會想了這么一出。”
“你認為對方的死,和你也有間接性的關系,是嗎?”
“是!”林銘點頭。
“你別急,我還沒有說完?!?
周文年又道“剛才那個理由,不過是我站在大眾角度想的而已。”
站在我個人角度,是因為你提前知道了這一切,本可以防止藥物被調(diào)換,但你沒有去阻攔,而是選擇了讓事態(tài)就這么發(fā)展下去,最后導致那名患者死亡。”
“所以你于心難安,才會想著去參加對方的葬禮,順便補償,我說的沒錯吧?”
林銘沉默了。
“林銘。”
周文年輕舒了口氣“你為什么要去參加對方的葬禮呢?這和你有什么關系?”
“我……”
林銘張嘴,卻又不知該怎么開口。
“不管到底是哪個原因,你都不應該去參加這個葬禮!”
周文年的語氣,忽然冷了下來。
“從大眾的角度出發(fā),這件事情是因為特效感冒藥而起,難道特效感冒藥有這么好的效果,還是你林銘的錯了?”
“別說華國,放眼全世界,那么多買了特效感冒藥的人,如果都出問題,你是不是要挨個補償?”
“姚天成把藥物調(diào)換,所以才會導致那名患者死亡?!?
“你告訴我,這和你有什么關系?你憑什么去參加葬禮?你跟那名患者很熟嗎?!”
“別和我說什么補償之類的話,輪得著你來補償了?補償多少算是足夠?人家跟你要千八百個億,你補償?shù)闷饐???
在周文年這聲聲質(zhì)問當中,林銘臉色難看起來。
可周文年,顯然沒打算停止。
他之所以給林銘打這個電話,就是為了讓他看清現(xiàn)實的。
“我在任的時侯,也進行過不少的征地項目。”
“看著那些樸素的村民,我就和現(xiàn)在的你一樣,于心不忍。”
“我嘗試過,用盡各種方法,甚至從我的工資里面扣出一些,對條件最艱難的村民施以援手?!?
“最后的結果是什么?”
“所有的一切,都被他們當成了應該的!”
“我去視察的時侯,被人堵在辦公廳里面,他們說我既然能拿出錢來,那就肯定還留著不少,所以他們要更多的補償!”
“這是我的責任嗎?你認為這是我的責任嗎?”
“林銘,當時的我,就和現(xiàn)在的你一樣,這本身就不是我們的責任,而是我們的仁慈善良,被當成了虛情假意,被當成了讓他們趁機斂財?shù)慕杩?!?
“你與那名患者非親非故,甚至都素未謀面,就因為藥物被調(diào)換了,所以你就要過去給他的家人進行補償。”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件事情被暴露出去,真的是一件好事嗎?會不會有太多人接踵而來,拿這種事來要挾你?”
周文年略微一頓,給了林銘一個喘息的時間。
緊接著他又說道“我再和你說說第二個原因,那就是你認為你明明可以阻止,但你沒有阻止,而是用一條人命,換來了姚天成被繩之以法-->>!”
“所有事情,都應該朝著原有的軌跡去發(fā)展?!?
“這次我和你說的直白一點,你能擁有某些特殊的能力,是為了讓你改變自已的生活,而不是去改變他人的命運,明白嗎?”
“我說你不夠狠心的原因就在這里!”
“你是提前知道了這一切,所以才會感到自責愧疚,但你如果不知道呢?”
“林銘,你太善良了,你會被害死的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