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彧……”
蘇月媚怔住了,她不敢置信地看著那道朝著自己走來的身影,直接便失了神。
她獨自一人,支撐聞人家族多年,也曾試著去找回聞人彧,希望有一個人能夠替她為這個家族當家做主,可是聞人彧的性子,與她一樣的執(zhí)拗,一樣的向往自由。
蘇月媚知道自己這輩子,已經(jīng)注定了,要背負著一些東西。
而那些東西,是聞人彧不愿意背負的,是他的自由所需要付出的代價。
蘇月媚去見過他,也知道他享受著那樣的日子,不愿意被家族束縛,所以她便任由他去,放開了手,至于這個代價,自然便是由她來承受。
她不曾想過,自己這輩子,還能再見這個她綁都綁不回來的兒子。
自然,她也不曾想到,她不去找,有朝一日,這個兒子居然會自行歸來。
他穿著一身單薄的黑色錦袍,襯得他的身材越發(fā)的清瘦高挑,身姿步伐,也愈發(fā)地輕盈。
他的臉上掛著漫不經(jīng)心的笑,左右顧盼著,進了聞人家前堂的大門。
“母親,今兒個是什么日子,怎得如此熱鬧?兒回來的,可不是時候?”
聞人彧向來散漫,特別是與人說話時,常常給人一種沒個正形的感覺,看著很是欠收拾。
但偏偏,他出現(xiàn)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自然有人認出,眼前這掛著散漫笑容的男子,是聞人家族的嫡系長子,也是蘇月媚唯一的兒子。
可是這個兒子,在眾人的心中,簡直和死了沒有什么區(qū)別,談論起他來,多是鄙夷與不屑。
作為家族之子,拋棄家族,拋棄父母,擅自離開,這是大罪,不孝不忠不義之徒。
“你……你還知道回來!”
蘇月媚在一時的極度震驚過后,瞬間便怒容滿面,原本面對旁人是那氣定神閑之色,蕩然無存。
她再顧不得周圍這么多雙眼睛看著,直接拎起手里的長鞭,便朝著聞人彧打了過去。
“啪——”
凌厲的長鞭呼嘯而至,重重朝著聞人彧的身上打去,可最后鞭子,卻并未碰到她分毫,反而狠狠抽在了地上,揚起一片細細黃塵。
眾人皆是一驚。
因,這一鞭子,并非是蘇月媚手下留情,而是聞人彧,自己動用超絕的身法,躲開了這攻擊。
看著蘇月媚怒極敗壞的神情,聞人彧臉上的笑容更甚,帶上幾分討好之意,一把拉過蘇月媚的手,諂媚道:“母親何必如此生氣,如今兒回來了,您應該高興才是……家中還有這么多客人呢,總不能叫外人看了笑話去?!?
蘇月媚看著他笑晏晏的樣子,氣得臉色鐵青,咬牙怒罵道:“你還知道不該被人看笑話?這些年我聞人一族,不知道被看了多少笑話,只因為出了你這么一個不孝子!”
“這么說來,母親莫不是……不想見到兒子?兒今日歸來,可是惹了母親不快。”
聞人彧依舊是笑著,聲音溫和地說道,可是話說到一半,眼里便沒了笑意,他湊近蘇月媚,壓低了嗓音,用僅她一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母親莫要忘了,當年是你,親手把我推出的聞人家。今日兒歸,也不是為了要問你討要什么,只是不忍母親孤軍奮戰(zhàn),母親當真,還要再趕走兒一次嗎?”
聽到這番話,蘇月媚表情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