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站在院子外目睹這一切的孟扶歌,幾乎是徹底的傻眼了!
宇文戟仿佛就像是一個沒有任何脾氣的人,做好了飯菜之后,便去收了尿布過來,還主動幫孩子換尿布,一副理所當(dāng)然樣子……
眉眼間的溫柔,仿佛都要溢出來一般。
他就這么自然地幫孩子換完尿布,然后將她輕輕哄睡著。
然后又牽過一旁小男孩的手,溫柔卻又略帶幾分嚴(yán)厲道:“妹妹還小,可以尿床,但是你已經(jīng)四歲了,已經(jīng)是個大孩子了,已經(jīng)不可以再尿床了,就算尿床,以后也要學(xué)著自己換尿布?!?
“好……寶寶知道了……”
小不點委屈巴巴地咬著手指,對宇文戟眨巴了一下眼睛。
他的眼睛長得和孟扶歌像極了,又黑又亮的眼珠子,就像紫晶葡萄一般好看。
宇文戟看他這樣子,一瞬間臉上的嚴(yán)厲之色也沒了,耐著性子將他抱了出去,給他換褲子去了……
而此時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卻是心安理得的在吃著桌子上的飯菜,絲毫沒有顧及旁人的感受。
看她那副悠然自得的樣子,蹲在暗處觀察這一切的孟扶歌,簡直就是要氣死了!
她怎么可以這么使喚宇文戟?!
她的男人……那樣一個高傲的男人,他的那雙手,那么漂亮,他的身份,那么的尊貴,他還有這嚴(yán)重的潔癖,他非常的討厭被別人使喚,所以他怎么可以做這種粗活!
孟扶歌甚至懷疑,眼前這個男人究竟是不是宇文戟,他怎會變得如此陌生?
而且,她是真的不愿意承認(rèn),竹屋里頭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摸一樣卻面目可憎的人,就是自己……
她就不覺得自己會變成那個樣子,她若真的是那個樣子,又怎么配得上宇文戟呢?
等宇文戟再一次抱著大寶回來的時候,桌上好吃的菜,都已經(jīng)被女人吃得差不多了,雞身上最好吃的兩個雞腿,都已經(jīng)被女人吃光,只剩下了一些看起來根本沒什么胃口的小菜,以及一個沒多少肉的雞骨架。
“夫人吃飽了嗎?”
然而,即便面對這一桌子的殘羹剩菜,宇文戟居然也沒有任何的脾氣,反而微笑著問道,語氣很是溫柔。
女人道:“雞湯有些太淡了,下回多放點鹽,明天我想吃兔肉了,你晚上去獵一只野兔來吧……家里銀錢不多了,實在不行你就多獵幾只,明天順道拉去集市上賣了,買些米回來。”
“好。”
宇文戟默默地應(yīng)下,然后端起了桌上已經(jīng)微涼的米飯,就著那一點點剩下的菜葉子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雖然此時的他穿著沒有以往那么的尊貴霸氣,但是他的一些動作和小習(xí)慣卻是絲毫沒有變化,他吃東西的模樣,在孟扶歌看來,也就只有他本人會如此,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吃飯的時候能夠如他這般的優(yōu)雅。
看著他默默吃飯的樣子,孟扶歌的內(nèi)心就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心情那叫一個復(fù)雜。
或許在之前,孟扶歌可以認(rèn)為,眼前的這一切都是幻象,包括宇文戟在內(nèi),他也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