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人調(diào)戲,說人兩句也就得了,誰叫他這般得寸進(jìn)尺了。
聞人彧哼了哼,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里的輕蔑不屑之色卻一分不減。
以他的直覺來看,這個玉無塵可不像是什么好人,雖說聞人彧從來也不覺得自己也是什么好人,但他壞得坦坦蕩蕩,至少壞得不討小歌兒厭煩,這便夠了。
面對聞人彧的挑釁,玉無塵很是大度,什么也沒有說,轉(zhuǎn)身便走回了他的那輛馬車。
然而,在步入車廂的那一刻。
玉無塵那張絕美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不加掩飾的表情,他的笑容從原來的如沐春風(fēng),變得略帶寒意,眼里的那一抹琉璃般的紫色,也在這一刻顯得寒光粼粼。
長長的車隊,緩緩地駛出了繁華的街巷。
無數(shù)雙眼睛,都在暗處,注視著他們的離開……
大周皇宮高墻上。
一道清瘦的身子,佇立在圍墻邊上,居高臨下地凝視著前方漸行漸遠(yuǎn)的隊伍,眼里的情緒,幾乎要滿溢出來。
此時,分明不是那么冷的天氣,他的身上卻披了一件厚厚的披風(fēng)。
清俊而蒼白的臉上,分明還留有一抹虛弱的病色,可是公孫霽月的眼里,卻是一片堅定之色。
此行,他無法前去相送,因?yàn)樗呀?jīng)再無任何的顏面去見她。
他未能如愿在她懷中死去,留了一口氣茍延殘喘著,但是他深深地記得她最后在他耳邊所說的那番話。
她希望讓他來代替宇文戟,守護(hù)好這大周王朝,讓這里的百姓們過好日子,讓宇文戟這么多年來的努力,不至于白白浪費(fèi),付諸東流,她想讓他來彌補(bǔ)這一切……
而這,也是他恕罪的機(jī)會,也是他如今,唯一或許有的用處。
歌兒……
他望著遠(yuǎn)方越來越小的馬車,眼里終究是痛苦而不舍的,因?yàn)樗麓诵幸蝗?,她便永永遠(yuǎn)遠(yuǎn)的消失在了他的世界中。
其實(shí),他還想最后問問她。
如果,他答應(yīng)她一切,他都做到了。
那么,她和他……未來可還能有再相見的機(jī)會?
她是否,還愿意喝一喝他釀的酒,品一品他泡的茶,在他面前再一次露出那樣溫暖如晨曦一般的笑容。
她是否還會愿意親眼看一看,他為她而守護(hù)著的太平盛世?
他想,應(yīng)該是會的,一定是會的。
即便不是為了看他,也會為了回家。
大周王朝的這片土地,終究是她的家,是她永遠(yuǎn)也割舍不下的地方。
也正是因?yàn)槿绱?,他才更?yīng)該替她,好好地守著這里,直到永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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