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啟華殿的路上。
孟扶歌將之前發(fā)生的所有事情,都與他細細地說了一遍。
同時,也解釋了自己為何會突然逃走,如何知道了噬心蠱的解法,最后,又是如何艱辛地找到了解蠱需要用的靈藥和極其難尋的圣蠱蟲。
宇文戟默默地聽著,始終沒有打斷她。
等她說完后,方才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不過,其實我已經(jīng)找到了另一位巫蠱師,已經(jīng)暫時壓制住了噬心蠱,短時間都不會發(fā)作。所以……”
她大可不必如此辛苦,將自己搞得如此狼狽。
看她渾身是傷,狼狽而來,他心中有感動,但是更多的,還是心疼。
孟扶歌紅著眼眶看著他,滿臉怨氣道:“所以什么?所以……還不是因為你什么都不肯說,但凡你早一些說出來,也不至于傷得這樣重!”
宇文戟摟過她,無奈道:“我……舍不得,當時那樣的情況,我若是說了,你一定會離開,所以,且先忍著了……”
一想到這個,孟扶歌便更生氣了,從他懷里掙開,瞪了他一眼,不服氣道:“你小看我!我也會替你想辦法,我也能幫你一起找解蠱的辦法,我……”
“太危險了?!?
他說著,重新攬過她的身子,扶著她的肩膀,無比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耐著性子道:“有些事情,本就不該由你來承受,你還小……理所應(yīng)該,是我寵著你,護著你,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我必須能成為你的依靠,而不是讓你去做危險的事情?!?
還是第一次聽到宇文戟說這樣的話,孟扶歌哪里還能生的氣起來?
他給予她的感情,同樣真摯熱烈,只多不少,深情至此。
一時間,心里酸酸的,她終覺得自己虧欠他太多太多,怎么都還不完……
對上宇文戟澄澈到看不出一絲雜質(zhì)的墨眸,孟扶歌一時間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勾過他的脖頸,狠狠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個印記,而后,方才咬著牙,一臉霸氣道:“從今往后,我已為人妻,就不小了!換我寵著你,護著你,憑你樹敵萬千,我都替你掃平!”
聞,宇文戟微微一愣。
而后,一直以來霸氣無雙,運籌帷幄的攝政王殿下,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錯愕的表情。
唇畔上還留有一抹淡淡的余溫,她卻在說完這一番所謂豪壯志般的話后,直接跑開了。
望著她羞怯逃離的背影,宇文戟用指腹蹭了一下自己的唇畔,不由得勾起唇角淺淺一笑。
他從來笑得很少,突然這么淺淺一笑,反而嚇壞了宮里的小宮女,還以為又是誰觸怒了攝政王……
但顯然不是。
宇文戟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因為他的小歌兒,如今已經(jīng)長大了……
如今的啟華殿,比起以往的清冷,顯得熱鬧了許多。
畢竟是大喜之日,如今來往的宮女太監(jiān)特別的多,宇文戟那間冷冰冰的屋子里,都貼上了喜字,平添了幾分熱鬧氣息。
孟扶歌隨手拉過一個小宮女,讓她帶自己去沐浴更衣,畢竟她現(xiàn)在這幅樣子,自己都有些受不了,就不要說原本就有嚴重潔癖的宇文戟了。
也不知道這一路上,他是怎么忍受自己的,居然一直沒有松開她沾滿污穢血漬的手。
大概是怕她丟了,所以,連臟也不在意了。
宮女顯然很熟悉啟華殿,很快便帶著孟扶歌去了沐浴房,等孟扶歌將清洗完身上的污漬后,又給她取來了一身干凈柔軟的衣裳。
衣裳的料子和上一次在宇文戟房間里翻到的是一樣的,還是專門按照她的身量定制的,低調(diào)卻又不失奢華,精美不失大氣。
重新梳妝后的孟扶歌,整個人煥然一新,走出門時,門外的宮人們?nèi)悸冻隽梭@艷之色。
天色微暗,黃昏以至。
孟扶歌穿著一襲溫柔的月牙色素裙,緩緩地走向宇文戟的寢殿。
聽宮人說,宇文戟此刻便在寢殿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