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直窩在宇文戟懷中睡覺的孟扶歌,突然便蹙了蹙眉頭,像是被什么聲音給吵醒了一般,緩緩地睜開了雙眸,不由得抬頭,詫異地看向了皇后。
其實她早就已經(jīng)醒了,只不過,許久沒有這樣好好休息的時刻,她貪戀在他懷里的安寧,哪怕只是片刻的安寧,也希望能盡量長久。
但她沒想到,這樣難得的安寧時光,會被皇后打斷。
既然皇后自己送上門來,那么,也莫要怪她不客氣了。
孟扶歌緩緩地從床上坐起,像是剛睡醒的貓兒一般打了個呵欠,然后,將腦袋擱在了宇文戟的身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皇后,露出了一個純良無害的微笑。
“皇后娘娘,您怎么會在這里,您為何要跪,這是做什么?”
這神情,這姿態(tài),這語氣,可不就是仗著身后有靠山,便開始隨意放肆了么?
皇后臉色隱隱泛著幾分鐵青,如此境況,孟扶歌這般譏諷,她自然是氣惱,但她卻又不敢真的得罪了這兩人,且不是宇文戟有多么的強大不好惹,就算是孟扶歌本人,她還得倚仗她來給太子解毒,又怎么會顧及自己的皇后身份。
左右她跪也已經(jīng)跪了,便也不必在乎什么顏面,直接道:“本宮是來請攝政王妃的,不知攝政王妃可休息妥了,一切用物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可否現(xiàn)在便去幫太子解毒?”
這番話說得已是十分客氣了,同時也能看得出來皇后此時的卑微處境。
她可以說是放下了自己所有的顏面和尊嚴(yán),只為了自己的兒子。
孟扶歌看她這可憐憔悴的樣子,不禁回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同樣是母親,自己似乎從未被人如此不顧一切的保護過。
想到這里,她的唇角不由得牽出了一抹諷刺的冷笑,看著皇后冷淡道:“有沒有休息妥,皇后娘娘難道看不出來嗎?之前的事情,我都可以當(dāng)作沒有發(fā)生,但是從現(xiàn)在開始,還請皇后娘娘,別再來打擾我!”
“本宮可以發(fā)誓,只要太子安康,從今以后,上官氏絕不與攝政王為敵,在這大周皇宮,亦不會有任何人找你的麻煩!”皇后依然跪在地上,一臉鄭重其事,在說到上官氏時,她的眼里明顯有著身為將門之后的驕傲與自信之色。
孟扶歌聞,眼里的寒意倒是消減了一些,皇后縱然之前再有不是,但如今都已經(jīng)如此低聲下氣,她也不好繼續(xù)為難她。
便轉(zhuǎn)頭看向了宇文戟,放軟了語氣,撒嬌一般道:“宇文戟,我不想計較了,我還想再睡會?!?
眼前這張小臉還是一如既往人畜無害,撒起嬌來,還有幾分嬌憨的味道,以至于他原本那冰冷威嚴(yán)的表情都有些繃不住了,眉頭蹙了蹙,他還是有些不悅。
鬼影說,差一點,她的胳膊便都要斷了!
皇后連鏡奴都叫出來了,必然是真的起了殺心,而若是鏡奴全力對付她,鬼影和鬼靨確實不一定能攔得住……
除了這種情況,皇后輕飄飄的一句話,怎么夠償還?至少也應(yīng)該斷一只胳膊才行!
孟扶歌知道他在想什么,膽大包天的伸出手撫平了他眉心的皺褶。
這個動作,不僅讓在場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啦,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我自己的仇怨,我自己會報,我既然已經(jīng)和皇后和解,也已經(jīng)斷了鏡奴的一只手,這件事情,便過去了,你也不許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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