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孟扶歌交代完所需要的一切之后,鬼靨便領(lǐng)著她的吩咐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黑暗中。
孟扶歌則是留在原地,掃了面前的宮人們一眼,充滿威嚴(yán)道:“從今日起,我便是瓊?cè)A殿的主人,皇后派我來監(jiān)視她,所以,你們知道該怎么做!不需要把她當(dāng)人看,聽到了嗎?”
“奴婢遵命!”眾人皆恭敬應(yīng)答。
畢竟是看見了孟扶歌手里的皇后令牌,宮女太監(jiān)自然不敢不從,而且他們本來也對她這個未來的攝政王妃也高看一眼。
想來這些下人也不敢對她不敬,孟扶歌便沒再多,邁著輕巧的步伐,快速地朝著薛彩的住處走去。
如今她的速度明顯比旁人要快一些,身影很快便隱沒入了黑暗之中,失去了蹤跡。
看到這一幕,隱在暗處的十二衛(wèi),全都汗毛直豎,在這一刻紛紛提起了警惕。
從什么時候開始,孟扶歌居然也會輕功了?
原本就已經(jīng)很難跟緊她,這么一來,以后他們貼身保護她時,豈不是更難追上了……
……
涼風(fēng)習(xí)習(xí),夜色愈發(fā)得濃郁了起來。
昔日渺無人煙的瓊?cè)A殿內(nèi),卻并不冷清。
“叮鈴”一聲,古樸的鈴鐺聲響起,在燭光搖曳下,帶著幾分莫名的清冷詭異。
布置得大氣奢華的寢宮內(nèi),薛彩終于再次取下了頭上的帷帽,露出了她原本的面容,左邊的臉頰上,一道猙獰無比的疤痕。
在夜里顯得格外的森冷,當(dāng)真如同地獄的惡鬼一般。
她打來清水洗了一把臉,然后,看著銅鏡之中疤痕丑陋的自己。
這幅樣子,想要用來勾引太子,顯然是不夠的。
于是,她便從懷里取出了一枚薄薄的刀刃,她瞇眼看著刀片,眼里閃過一道狠意,而后,自己動手,將臉上那道凸起的,猙獰的疤痕,硬生生的用小刀給狠狠片了下來!
鮮血瘋狂的涌出,滴滴答答地順著她的臉頰落下。
她卻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原本扭曲的面容變得越來越死寂,眼神也越來越狠絕。
任由血水順著臉頰流淌,她面無表情地從懷里取出了一包粉末,厚厚的敷在了臉上,很快便止住了鮮血,然后,她又取出了一張薄薄的人皮面具,緩緩地貼在了臉上。
只有把疤痕去除,面具才能完全貼合原本的皮膚,而不會有異樣的凸起。
而這,就是薛彩恢復(fù)原本容貌的方式,至于面具之下的臉,究竟是什么樣子的,她一點都不在乎。
于她而,想要達(dá)到一些目的,付出代價就是必須的,如果區(qū)區(qū)割肉之痛,能夠讓太子愛上她,那么,她在所不惜。
此時,銅鏡之中的人,已經(jīng)恢復(fù)了當(dāng)初的容貌,甚至,因為面具太過于精致,顯得她比起當(dāng)初還要更好看一些。
她滿意的撫摸著自己的“臉”,露出了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容。
從今以后,這張面具她再也不會摘下來,她會一直都是這模樣,再也不會有丑陋的疤痕,再也不必遮遮掩掩!
銅鏡之中,柳眉杏眸的女子,臉色慘白,笑容僵硬,看起來像極了充滿怨氣的女鬼。
但,薛彩卻并不在意,因為,她覺得自己此刻的容貌,絲毫也不比孟扶歌要差……
“啪嗒”
突然,身后傳來一聲輕響。
“誰?!”薛彩瞬間提高警惕,猛地一回頭,眼角余光掃見一只灰撲撲的老鼠以極快的速度倏地鉆進了床底下。
瓊?cè)A殿久無人居住,有老鼠出沒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