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急促。
孟扶歌看了一眼床上已然昏迷不醒的宇文燁,心里猛地一緊。
不行!
不能被林秦山發(fā)現(xiàn)太子被她藏在這里,這么一來,牽連的就是整個孟家,不僅是她,就連老爺子那邊都將不得安寧。
然而,此時院子里已經(jīng)有了一批前來搜查的侍衛(wèi),現(xiàn)在想走,根本就走不了,還容易被發(fā)現(xiàn)。
孟扶歌一咬牙,直接上前一把扛起宇文燁,翻窗而過,直接抗著他便去往西院去了。
如今的西院荒涼一片,幾乎沒有多少下人在這里伺候。
孟扶歌也沒有猶豫,直接扛著人便進(jìn)了顧娉婷的房間。
“啊……”
春巧正在伺候顧娉婷,一聽到有人闖進(jìn)來,嚇得驚呼了一聲,一轉(zhuǎn)頭才發(fā)現(xiàn)眼前之人是孟扶歌。
“大小姐……你怎么回來了?”
春巧一看到她,便淚水直流,許多話憋在心里,張了張口,說出口的卻是,“你身上怎么還背著一個男人!”
孟扶歌沒有理會她,直接將人丟下,挪開了床炕旁破舊的柜子,直接將宇文燁塞進(jìn)了布滿碳灰的床炕下。
孟府內(nèi)也就時顧娉婷的屋子里有床炕,畢竟她常年臥床,若是沒有這火炕,根本無法好好過冬,而如今不用了,里面自然而然形成了一個空間,一個可以用來藏東西而不會被人發(fā)覺的空間。
想來尊貴無雙的太子殿下必然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被藏進(jìn)這種地方,用來躲避皇室的搜查。
重新用柜子堵上那口子,孟扶歌方才松了一口氣,轉(zhuǎn)頭去看春巧和顧娉婷。
幾日不見,顧娉婷的狀態(tài)比之前好了一些。
身上穿著干凈整潔的衣服,頭發(fā)全部被剃光了,戴了一頂柔軟的帽子,眼神依然還是癡癡的,卻不似之前那般癲狂了。
看到孟扶歌的出現(xiàn),眼眶一紅,淚水直接便滾了下來。
不過這一次看見她,情緒卻不那么激動了,嘴巴緊閉,再也不說話了。
看著床榻上的女子這番模樣,孟扶歌心里五味雜陳。
要說有多么的恨她,其實并沒有。
但若要說自己已經(jīng)原諒她,她也并沒有那么大度。
在她看來,顧娉婷不過就是一個,與她有著血緣關(guān)系的陌生人罷了。
細(xì)數(shù)她曾經(jīng)所做的那一樁樁一件件,她知道自己無法釋懷,自然也就不可能原諒。
“大小姐……您這這些時日都沒有回來,一點消息都沒有,奴婢真擔(dān)心您,不過現(xiàn)在看到您好端端的,奴婢倒是安心了?!?
春巧說著,便樂呵呵的笑了起來,黑黢黢的臉上,那笑容暖心至極。
看到她的笑容,孟扶歌那顆緊繃的心臟,方才漸漸的舒緩下來。
“春巧姐,你是什么時候來的這里伺候的?”
春巧道:“十三歲的時候,一開始是被夫人選了來伺候您的。奴婢還記得,那時候夫人對大小姐可真是好,什么好的都留給您,那時候就連大少爺都只能眼巴巴的瞧著?!?
“是嗎?”孟扶歌扯了扯嘴角,牽出一抹諷刺的笑,“一直到孟清瑤來了,一切就變得不一樣了,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