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扶歌一個翻身坐了起來,一看到他便露出了興奮的笑容,毫不矜持的撲了上去,一把將他抱住,腦袋埋在他的心口處。
宇文戟沒有反抗,卻是難以控制的悶哼了一聲,喉嚨之中涌上一股腥甜。
“我很想你,你有沒有很想我?我說過我根本不會在意你的長相,所以你現(xiàn)在臉好了嗎?我能看你的臉了嗎?若是還沒好,我便不看了,就這樣讓我抱一會就好……”
雖然一直喋喋不休的說著話,但這一刻她是真的很乖,完全沒有抬頭看他。
宇文戟咽下那一口腥甜,閉上了眼睛,強行忍住蝕骨的劇痛,用手按住了她的腦袋。
“沒好?!?
他的嗓音很暗啞,聽起來悶悶的,抑制不住的有些發(fā)顫。
不過孟扶歌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勁的,只以為他還在別扭,便十分體貼道:“沒事沒事,你別擔(dān)心,我絕不看你,等你好了……”
“嗯……”
他輕輕地應(yīng)了一聲,由著她就這么抱著。
鼻息間傳來她身上獨有的發(fā)香,身前是她軟軟的身子,這分明該是他期盼已久,最滿足的時刻,卻無時無刻都在承受著錐心之痛。
偏偏他怎么都舍不得推開她。
“三日后,孤會讓人找人替你上祭祀臺,然后送你離開京都城?!?
宇文戟突然在她耳邊沉聲說道。
孟扶歌微微一驚,直接道:“你想讓我離開?如果是這樣,那和送我去和親有什么區(qū)別?我不要離開你!”
宇文戟將下巴擱在了她的頭頂上,環(huán)住她身子的手,輕輕勾起了她一縷發(fā)絲。
“你若繼續(xù)留下,只會成為孤的負(fù)擔(dān),唯有讓‘你’死在祭臺上,孤才能重新攝政,重新得到民心。所以,只怕是要委屈你一段日子……”
宇文戟沉聲在她耳畔說著,他的語氣和平日里毫無區(qū)別,但偏偏,在他懷里的孟扶歌就是感受到了他的真正意思。
她了解他,自然也懂他。
地牢之中看似安靜,其實四面八方都是耳朵和眼睛,他又怎么可能會在這種地方說真話呢?
孟扶歌當(dāng)即配合道:“宇文戟!你居然騙我!你不是說過,你要和我一起走嗎?你為什么要重新攝政?!”
“因為崇元帝無能……而這一次,是最好的機會,讓這個大周王朝,徹底屬于孤!”
“你說什么?!”
孟扶歌無比夸張的驚呼了起來,語氣之中滿是震驚與憤怒,但雙手卻將他的身子抱得更緊了些。
“宇文戟,我沒想到你居然會變成這樣……原來你曾說的那些話,都是騙人的,這一切都是你的算計,連我,也只是被你利用的工具!”
聽到她那“傷心欲絕、失望至極”的話語,宇文戟唇角滿意的一勾,低頭吻了吻她的發(fā),那雙滿含痛苦的墨眸之中,卻繾綣著萬千柔情。
“能被孤利用,難道不是你的榮幸?”
他的聲音冰冷的響起,落在孟扶歌的心里,卻是灼熱又滾燙的。
她自然知道這句話真正的含義。
孟扶歌咬牙切齒道:“那我真是倍感榮幸!”
一把推開了他。
她不去看他,背過身笑著道:“宇文戟,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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