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戟修長的手指,執(zhí)著一枚黑子,落在棋盤上。
“陛下您前些日子,因為后宮寵妃的一句話,非要重修琉璃宮,工部自然要錢用。”
崇元帝仿佛才想起來有這么一回事,表情不免有些尷尬,自己撿起折子,大筆一揮便要撥款。
然而下筆之時,他又猶豫了。
最近自從宇文戟不再執(zhí)政,國庫虧空的越來越厲害,他已經(jīng)快要撥不出銀子來用了……
“這個……王弟……”
崇元帝臉色變了又變,表情難堪道,“不如,朕重新讓你攝政可好?”
“不妥?!庇钗年恼f了兩個字,在棋盤上落下一枚白子,關(guān)鍵的一子,瞬間便封住了黑子的走勢。
“可是……朕最近實在是有些累了……”
當(dāng)初從宇文戟手里接過來的時候,臣民安泰,國庫充盈,如今才不過短短月余,便成了燙手山芋。
這會,他實在是處理不動了,就想著將爛攤子丟給宇文戟了。
可是,宇文戟怎會傻到輕易的接受?
“陛下若是實在拿不出銀子,孤倒是有個主意?!庇钗暮沼种匦聢?zhí)了一枚黑子,一邊說著,一邊落子。
突出重圍,絕處逢生,局勢再次出現(xiàn)了改變。
“你快說來!”
“既然是花在后宮里的銀子,自然也可從后宮出,后宮里的娘娘們,過得可一個比一個滋潤。”
崇元帝一聽,頓時眼前一亮,豁然開朗,“好主意!朕這便下令,縮減后宮!”
宇文戟再次執(zhí)起一枚白子,但這一次,卻并未立刻落子,而是開始思考沉吟起來。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閃過,跪倒在了宇文戟的身旁。
是夜一,顯然是有急事稟報。
“君上,屬下有事稟報!”
宇文戟聞頭也未抬一下,目光始終落在棋盤之上,專心致志的破解棋局,絲毫沒有要理會夜一的意思。
“今日,平王殿下在春香樓落水……”夜一也絲毫不避諱崇元帝,語速飛快的將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只不過,他很聰明的直接略過了孟扶歌的名字沒有說。
“啪嗒”
白子終于落入棋盤之中。
猝不及防,大獲全勝。
“砰——”
崇元帝臉色鐵青,狠狠的一拍桌子,勃然大怒,“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他簡直瘋了!馬上把宇文赫給朕召入宮來!”
……
回到孟府時。
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
打算直接偷偷溜回房的孟扶歌,發(fā)現(xiàn)自己的房間門,被上了鎖。
完了。
又要被罵了。
孟扶歌無奈的轉(zhuǎn)身,朝著顧娉婷的房間走去。
她就知道,甩掉孟清瑤自己先回來,顧娉婷一定會責(zé)怪她。
不過這也算是在她的意料之中,也是在承受范圍之內(nèi)的情況。
畢竟,比起今天出門所做的這些事所帶來的長遠好處來看,她被顧娉婷罵幾句,根本就是小事一樁,無傷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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