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冷汗,從額頭冒出,順著額角流淌而下,柳丞相心中莫名慌亂,卻強(qiáng)自鎮(zhèn)定道:“多虧了殿下為國(guó)為民,老臣才能過得好?!?
“呵……”
一聲冷笑,從他薄削的唇畔溢出,帶著一絲淡淡的譏嘲之色。
而這一聲笑,顯然令在座的所有人心尖一顫,他們好像感受到了他的怒火。
他宛若神邸般的容顏,俊美得令眾生嫉妒,卻因渾身上下都帶著來自皇室天生的威嚴(yán)與尊貴,令人不敢直視,下意識(shí)的便將自己放在了最卑微的位置上。
而當(dāng)他怒極冷笑時(shí),所有人的心臟都被牽動(dòng),生怕自己下一刻便會(huì)命喪黃泉。
“柳相說的沒錯(cuò),孤對(duì)你太過仁慈,以至于,柳相順風(fēng)順?biāo)奶?,竟開始得意忘形起來?!?
慢條斯理的說這話,宇文戟原本凌厲冷傲的眉眼微微舒展,目光隨意的在眾人身上緩緩掃過,最終落在了倒在血泊中的那道瘦弱的身影上。
原先冷漠得幾乎毫無波動(dòng)的墨眸,在觸及到女孩身上瀲滟的鮮紅時(shí),微微一凝。
于是,腳下開始用力。
“咔嚓——”
一聲脆響。
“啊——?。。?!”肋骨斷裂的聲音,清晰無比的響起,柳清風(fēng)只覺得后背一股巨力狠狠壓下來,與此同時(shí),胸前一陣劇痛傳來,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慘叫起來。
“宇文戟你做什么?!”柳丞相見狀大驚失色,當(dāng)即怒喝一聲。
由于擔(dān)心自己的兒子,他連尊稱都不用了,直接便喊了他的名字。
“孤要做什么事,還輪不到柳相過問?!币廊皇悄歉甭唤?jīng)心的樣子說著,可腳下,卻依然在往下施力。
“咔嚓——”又是一根肋骨折斷。
“啊啊啊——”又是一陣慘叫,柳清風(fēng)整張臉都青了,死死咬著牙求饒道,“救命……父親救我!”
“不——”柳夫人哪里能忍心見到自己的兒子如此,立刻臉色刷白,一下子便撲倒在地上,哭著求饒,“求殿下饒?。∏蟮钕吗埩宋覂阂幻?!不管怎么樣,我兒并未做錯(cuò)什么……”
“宇文戟你……你別太過分!就算你是攝政王,也不能枉顧人命,眾目睽睽之下,你難道想背負(fù)天下罵名嗎?”柳丞相自然也看不得柳清風(fēng)如此,可他也知道,如果宇文戟要?dú)⑷?,他就算抱著他的大腿求他也不?huì)有用。
危險(xiǎn)的瞇起雙眼,宇文戟毫不掩飾自己的戾氣與怒火,壓低了嗓音一字一頓道:“誰讓你們動(dòng)她?”
她……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愣住了。
她是誰?
一些不知情的百姓們紛紛開始猜測(cè),莫非那從來不近人情喜怒無常的攝政王殿下,如今有了在意的人了?
別人不敢確定,但,柳云月卻心知肚明,宇文戟就是為了孟扶歌而來!
看到柳清風(fēng)在他的腳下慘叫,柳云月知道,自己只怕是犯大事了……
她知道宇文戟護(hù)著孟扶歌,所以昨日特意提醒過父親,可是萬萬沒想到,最后他還是趕來了,而且,他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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