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徹底崩潰,眼見著沈曼歌淡然淺笑的模樣,他就控制不住地想象一會兒可能發(fā)生的事。
一旁默默等候的蘇眠見狀腦子嗡的一聲,“不好!三嬸把炸彈放自己身上了!”
她匆匆說完便要往沈曼歌身邊跑,被反應(yīng)及時的墨禹洲一把拽住。
“你說什么?”
蘇眠著急得語無倫次,但好在墨禹洲聽懂了。
他神色也立即沉重起來,緊緊攥著蘇眠的手,他的眼底閃過糾結(jié)和祈求,聲音低弱:
“別去?!?
“可那是三嬸!三嬸是無辜的!”
蘇眠愧疚于那顆炸彈是自己交到沈曼歌手上的,如果沈曼歌拿來傷害自己,那和她親手殺了沈曼歌有什么區(qū)別。
“可我不想你有危險!”
墨禹洲同樣拔高聲音,他也想救沈曼歌,可看墨云都束手無策的樣子,分明炸彈已經(jīng)啟動。
現(xiàn)在過去只有送死一個結(jié)果。
他們在爭執(zhí)的同時,那邊沈曼歌卻釋然地輕笑起來。
在生命的盡頭,她一把推開墨云,幾步退到碼頭邊上。
身后是波濤暗涌的海水,眼前是糾纏了一生的伴侶。
她笑容恬靜,最后留下她在這世間的遺。
“眠眠,不用為我難過,離開才是對我最好的解脫,我是開心的?!?
“禹洲,還請你看在三嬸這次換回你母親的份上,幫我照顧祺軒...”
“寧悅姐,請讓我以這樣的身份和你告別,對不起,是我的懦弱,讓你背負(fù)了這么多年的悲傷。
現(xiàn)在我要走了,以后你要好好活著,墨大哥他也不希望你過得不開心...”
最后,她的目光停在朝她走來的墨云身上。
和對其他人的含笑交代不同,沈曼歌在看向墨云時,眼里的眼淚再次匆匆滾落。
她朝墨云伸出手,唇角揚(yáng)著溫柔的笑意,含笑輕語:
“阿云,你要跟我一起走嗎?去屬于我們的世界,不用再背負(fù)任何人的命運(yùn)。
我們放下一切,只做我們自己,好嗎?”
“曼歌...不要,你不許死!我想和你活著在一起,死了誰他媽知道我們還有沒有思想...
你聽話,我們回家好不好?祺軒他不能同時沒有爸爸媽媽啊...”
墨云的手下沒人敢上前,只看著他拖著自己的殘軀一步步向那個決絕凄美的女人走去。
沈曼歌嘆息一聲,她緩緩收回手,一步步往身后的懸空處退去。
“阿云,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一個人也可以的。
以后的每年清明,你可能沒有機(jī)會給我送花吧,那就讓祺軒代替你來...”
“啊——不要說了!”
墨云忽然不管不顧地朝沈曼歌跑去,腿上手上的傷此刻對他來說仿佛不存在一般。
他只想把那個折磨了他一輩子的女人狠狠抱住。
就算是死,他們的骨血也要融合在一起!
他才不要讓她先下去找她的心上人!
在沈曼歌一只腳已經(jīng)踩空時,墨云沖過來抱住了她,兩人跌倒在木板撐起的平臺上。
爆炸前夕,沈曼歌耳邊是墨云咬牙切齒又無奈寵溺的輕嘆。
“沈曼歌,你就是吃定了我舍不得你,你就是仗著我愛你,肆無忌憚地欺負(fù)我...”
沈曼歌勾唇,露出滿意的笑,她紅唇擦過墨云的耳垂,道出這輩子從沒對他說過的話。
“阿云,我愛你。”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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