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某某某,指的都是方位。
新的難題又來了,丁老前輩也算是夠會折騰人的,當老丁看到這首詩以后,他說他還記得在父親生前有一次離家大概2天,回來之后他問他父親去了哪里,他說去文峰塔了,會不會是那個文峰?文師傅突然說,對了,我想起來了,文峰塔就是我們常常喊的那個“白塔”,在長江烏江交匯處的那右側(cè)山頂上!我問他是不是我們每次下山坐船的時候看到的遠遠山上那個要倒要倒的塔?他說是的,而且這次丁老前輩把方位都標注了出來,不管文峰塔里有沒有最終答案,但是至少那里是最后一個要去的地方了。老丁的傷勢實際上也好的差不多了,他決定第二天跟著我們一起去文峰塔。所以當晚我沒有絲毫客氣的消滅了他的那塊老臘肉。
去文峰塔的路,非常不好走,路上文師傅告訴我,那座塔是修建于清代,原本好好一座古建筑,卻不知道是為什么沒有受到有關(guān)部門的保護,以至于現(xiàn)在都變成了危房了。我說會不會是因為地方太偏僻沒有多少人去那里,所以沒有了人為的破壞,于是相對也算是一種保護了。文師傅沒有說話。到了塔下,雜草叢生,那座塔看上去快要倒掉的樣子,我真擔心我們上去以后就會隨著它一起跟這個世界說拜拜。
塔下的青石板上,到處都是一粒一粒像巧克力豆一樣的東西,我看這周圍并沒有什么樹木,那這些豆豆是從哪里來的,于是我彎腰撿起幾顆,拿在手里,捏上去還水潤潤的,軟乎乎的,像小時候玩過的橡皮泥。文師傅看我一直把那些小豆豆捏在手里,突然不懷好意的一笑,問我,好玩嗎?我點頭說是,他又說,喜歡玩嗎?我點頭說是。然后他在我最興奮的時候,告訴了我一個我無法接受的事實,他說,那是兔子和羊的屎。
晴天霹靂后,我強忍住淚水在附近的草上擦了手上的屎,還有些在指甲縫里,無法鏟除。那兒是山頂,附近沒有水源,于是我催促著他們快點找東西,我要下山洗手去。文師傅按照之前丁老前輩詩里面留下的幾個方位,跟著我們一起爬到文峰塔的某層,接著在其方位指使的某一塊六邊形的青石地磚處停下了腳步。那塊磚明顯是被人翹起來過,因為接縫處的灰塵比其他的接縫處少了很多。我們伸手摳起拿塊磚,磚底下壓著一個黃色絲綢包起來的包包,我們把它取出來交給老丁,然后還在磚的背面,看到丁老前輩刻下的一段話。
那段話挺長,大概的意思就是早年間他無意當中在點易洞附近找到一個神龕,神侃的佛像底座下,發(fā)現(xiàn)了一張古老的生羊皮,羊皮上寫的內(nèi)容全是程頤當年悟經(jīng)的心得和一些對后世的見解,但是在落款的地方,寫下羊皮書的作者,竟然是南宋著名的思想家朱熹老先生,因為朱熹也曾經(jīng)到過北山坪,他和程頤一個死了另一個還沒出生,但是朱熹十分欽佩程頤,也就來尋他的跡,后來在自己的參悟途中,融合了大量程頤對易經(jīng)的見解,兩人就成了著名的“程朱理學”。那份羊皮書上記載著程頤當初預千年后的事情,這也是易經(jīng)之所以神秘的地方,推算,有根據(jù)有邏輯,卻永遠無法證明。丁老前輩早年被人迫害,于是不敢再過于高調(diào),就把根據(jù)程頤朱熹的易學知識自己加以研習,寫了一本《丁氏易理》,一并埋藏于此。老丁打開那個黃絲綢包,一本藍皮的線狀手寫書,上面寫這《丁氏易理》,還有一張折得整整齊齊的羊皮書。我和文師傅接過羊皮書仔細查看,我倒是看得有些恍恍惚惚的,但是文師傅卻非常驚訝,驚訝到他激動的有些顫抖。他告訴我們說程頤當年參悟的時候,走了些偏路,在他寫的東西里,他曾預千年后的涪州,將會“巨魚翻江河,碩鼠破地宮”。
我問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他說太準了,雖然時間沒有到1年,但是事情卻是真實發(fā)生了。我聽得一頭霧水,要求他給我解釋一下,否則我將把捏過羊屎的手指伸進他的嘴里,他才告訴我,涪陵在9年代曾經(jīng)發(fā)生過兩件大怪事,那種怪法,不只是不合乎常理那么簡單,而至今都沒有個準確的官方說法。他說,9年代的時候,有兩條巨大的魚在長江烏江交匯處,掀翻了一艘河砂船。之后新聞出來說那是兩條回游到長江上游的巨型中華鱘,目前這兩條中華鱘被圈養(yǎng)在宜昌的某個水族館里。而關(guān)于碩鼠這個,也是在9年代的時候,有工人在維修下水管道的時候,發(fā)現(xiàn)幾只巨大的老鼠,我問他有多大,他說他沒有看見過,據(jù)說比人還要大。咬死了一個工人后,市民開始恐慌,后來有官員出來辟謠,一會說這件事子虛烏有,一會又說是老鼠受到污染而變異,至今也沒個準確的說法。文師傅說,作為一個千年前的古代人,竟然能夠準確預測到涪陵這小地方發(fā)生的事,易經(jīng)實在是太神奇了。
我很驚奇,也對我們這行的先人們肅然起敬。在翻閱的時候,老丁發(fā)現(xiàn)書里面夾著一封父親寫給自己的信,信的內(nèi)容我們不得而知,但是老丁看過以后激動地流淚了。解開了所有的秘密,我們從文峰塔回到老丁家,接下來的十來天,老丁非??犊陌阉赣H留下的典籍給我們參閱,不得不說,我們常常自命不凡,覺得以前的人老土,誰知道前人的智慧,我們這些黃毛小子根本就無法比擬。所謂一代不如一代,就是在說我了??催^丁老前輩的手記,受益匪淺,也為我今后的日子重重加上了砝碼。
那次之后的再一次見面,老丁已然成了北山坪上的一名居士,據(jù)說研習其父親留下的典籍略有小成。枇杷也不種了,靠什么吃飯我也不知道,他也沉穩(wěn)了許多,問起來的時候總是笑而不語。老鷹巖、白鶴梁、文峰塔三個地方在地圖上形成了一個三角,而三角的中央,便是點易洞。不得不說的是,這一切仿佛早已注定。
遺憾的是,在29年的時候,白鶴梁水下博物館開幕了,人們在感嘆這水文史上奇觀的時候,當局卻以“危害河道”為由,炸毀了老鷹巖。長江上的老鷹沒有了,那個鐵三角也因此缺了一塊。說不遺憾,因為那無非就是塊巨型危巖,說遺憾,若是老丁的故事晚了那么幾年,或許我們一輩子都無法再知道這中間的故事。聽說老丁在熟讀《丁氏易理》后,將其獻給了國家,目前此書被中華民俗博物館收藏。
文成君前輩,29年9月27日因心肌炎去世,那天是我的生日,而我卻成了唯一給他扶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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