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痛苦的嚎叫聲響徹整個郊外的夜空。
鄭歡捂著眼跪倒在路勝身前,他低著頭,血水從手指縫里滲透滴落,濺在地面,撞開細碎的塵土。
泥土被侵染成淡紅色,淡淡的鐵銹味彌漫到空氣中。
路勝不再看他,轉(zhuǎn)身朝著一旁的丁寧走去。
念能師,僅此而已,破開念力的阻隔,他們也就是和普通人沒太大區(qū)別的弱者。
弱者,就是悲哀。
以強凌弱,從來都是天地至理。而現(xiàn)在,他是強者。
丁寧身體發(fā)抖,看著路勝一步步朝他走過來,他現(xiàn)在是知道,剛才鄭歡肯定沒放水了。
活生生被挖掉一只眼睛,這樣的痛苦,就算他在一旁看著,也感覺頭皮發(fā)麻。
“你...你想做什么??”他不自覺的往后退著。
他是念能師不錯,但他不過是個才晉級沒多久的新人,而且還連戰(zhàn)場也沒去過。
和平年代,帝國昌盛,現(xiàn)代社會的人,哪里見識過這等殘忍的手段。
“你..你你?。?!”丁寧一個踉蹌,差點被地上的石塊絆倒。
“讓我來告訴你,踏過規(guī)則,是要付出代價的....”
路勝猛然一個踏步,身形前沖,手掌閃電般抓向丁寧面孔。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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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滴....滴滴...
“喂,您好,這里是國家念能中心,請問您需要什么幫助?”一個甜美的女聲才電話里響起。
“我需要查詢一下,編號dfs4436號念能師的具體行蹤?!?
街邊電話亭里,一個穿著灰色兜帽衣的板寸頭男人,取下嘴上的煙,低聲道。
周圍人來人往,一個媽媽牽著手的小女孩,綁著雙馬尾,透過電話亭的玻璃好奇的看著男人。
她媽媽低身拉著小女孩慢慢走開,嘴里似乎在叮囑著什么。
“您好,關(guān)于您查詢的念能師,具體行蹤并未開放,如有需要,您可以向?qū)Ψ桨l(fā)送一條付費申請,如對方愿意....”
啪嗒。
男子掛掉電話,推開電話亭門走出去。
外面太陽高照,陽光刺目。
他一把拉上兜帽,遮住腦袋,快步攔住了一輛路過的出租車。
拉開車門迅速坐上去,他隨手遞給司機一張紙條。
“麻煩到這里,謝謝。”
“沒問題?!彼緳C看了眼紙條,迅速輸入自動導(dǎo)航。
男子這才有閑心坐好,拿出手機翻看短信記錄。
‘鄭歡還沒回信么?’
‘不知道。我去查詢了中心,他沒對我開放行蹤?!?
‘連你也關(guān)閉行蹤共享了....他到底去哪了?不會想不開吧?我們一起奮斗拼搏了這么多年。他說放棄就放棄?’
‘不知道。我想,他不是這種人?!?
‘不過想想,他家里出了這種事,老婆孩子養(yǎng)了這么多年,還不是他自己親生的。這種打擊確實....’
‘當初我勸過他。荷魯斯家族的長女,怎么可能突然看上他。但他不聽。說我不相信愛情?!腥讼肓讼?,又退回去把最后一句‘相信愛情’刪掉。
‘他父母呢?’
‘早走了。沒了?!?
‘......’
‘那我們現(xiàn)在...??’
‘要么找到他,要么散伙。’
對面至此,再沒了信息。
男人閉目嘆了口氣,收起手機。
“鄭歡....你真的放棄了么?”他一時間有些出神,回想起以前一起學(xué)習(xí),一起考試,一起突破時的情景。
再看看現(xiàn)在鄭歡的凄慘遭遇。
父母早死,僅有的精神支柱就是妻兒,而現(xiàn)在,妻子不過是拿他當接盤俠。女兒還不是親生的,甚至都不認他。
最好的兄弟為他打抱不平,而死于非命。他為了討回公道,前去理論,反倒被革除職務(wù),被打成重傷,趕出邊境聯(lián)盟。
一個堂堂高級念能師,居然沒有一艘能自己控制的戰(zhàn)艦,還淪為去當賞金獵人的地步。
現(xiàn)在更是連和他們幾個一起合伙的念能實驗也放棄了。
“荷魯斯家族....夠狠?!?
男人喃喃著,不再多想,背靠在座椅上,閉目養(yǎng)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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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命堂。
倉庫改造的大堂里。
路勝隨手把地上的一個五十斤的金屬球抓起,往后扔給后面跟著的鄭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