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綠色的香爐上紋著龍鳳。
路勝手里把玩著一塊暗紅色圓石,視線落在面前端坐著的深紅。
“說吧,王靜的下落?!?
深紅微微有些肅然,眼前這個男人雖然不是破壞神,但已經(jīng)是當今天下最強大的存在。盡管她身為破壞神,無法被殺死。
但沒有人喜歡莫名其妙被殺一次。
更何況,她甚至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否也繼承了破壞神之力。
“我來這里,是為了告訴你,你知道為何王靜到現(xiàn)在也沒出現(xiàn)么?”她神色中帶著一絲莫名的復雜。
“你說。”路勝知道她若是沒事,絕不會自己跑到他面前找虐。
深紅回想起最后那一幕,她和白金看著王靜縱身一躍的情景,盡管已經(jīng)過去了數(shù)天,但內(nèi)的情景依舊還在她腦海里不蹲閃現(xiàn)。
“如果世上真的只有那么一束光,照拂我?!蓖蹯o站在灰黑色深邃無比的眼形深淵前,狂風吹得她全身衣裙不斷往后瘋狂擺動。
“那么,我會拼盡全力,把它抓在手里!”
“你這樣會徹底隕滅,你不怕?”白金此時也收起了平日里的面具笑容,神情凝重的盯著她。
“我不會死。”王靜頭也不回,往前踏出一步,縱身一躍。
“命運!只能在我自己手中!!”
剎那間灰色深淵底部驟然亮起一點暗紅。
哧??!
一道黑色光束沖出深淵,瞬間將其淹沒。
“我們這樣的存在,有何命運可?!”深紅咬牙沖到深淵邊上,往下張望。
但只能看到黑色光柱包裹著王靜朝深淵底部飛速縮去。
“那里是什么??”路勝寒聲道。“那個深淵里。”
“那是罪惡之眼,是我們破壞神寄存體內(nèi)核心的地方。那里不光有最痛苦的酷刑和折磨。更有我們以前曾經(jīng)逃避過的無數(shù)重壓和記憶?!鄙罴t澀聲道。
“也正是因為我們的核心都寄存在罪惡之眼內(nèi),所以我們在外面無論如何都不會被殺死。
但黑霧她...選擇了主動掙脫罪惡之眼,想要走出完全屬于自己的道路。這不可能成功?。。俊?
深紅說到最后,甚至微微有些激動起來。
“你試過么?”路勝反問。
“.....”深紅無以對。
“我相信她,她一定會成功?!甭穭僬酒鹕?,他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皮質(zhì)西裝,尖銳的衣領(lǐng)朝著兩側(cè)敞開,露出胸膛強壯至極的肌肉輪廓。
一點灰色腫瘤一樣的肉包長在他胸口正中,這腫瘤表面布滿了細小血絲,還在如同心臟般不斷跳動。
“那么,你來找我,是想我做什么么?”
深紅沉默了下,
“我也不知道....”她自己其實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跑來給路勝報訊。
或許是她不想王靜就這么悄悄的一個人去接受最殘酷的挑戰(zhàn)。
畢竟如果失敗了,那樣豈不是太慘了。放棄自己近乎永恒的生命,就得來那樣的結(jié)果。
“好了,走吧?!甭穭俅蜷_房門大步走出去。
門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多出了一個穿白色西服,戴著圓頂小白帽的優(yōu)雅老人。
“您要出發(fā)了么?”老人輕聲問。
“幫我準備好一切,我需要隨時可以開始?!甭穭俚?。
“遵從您的吩咐?!崩先宋⑿Φ?。
路勝順手接過老人遞過來的黑風衣,戴上墨鏡遮著雙眼。
“祝您一路順風?!鄙砗髠鱽砝先说淖8?。
“風只能跟隨我。”路勝擺擺手,大步離開。
深紅在后面緊追著出來,看著路勝漸漸遠去的背影,她咬咬牙,也跟著跟上去。
那不只是王靜的掙扎,同樣也是她和白金一樣共同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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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蕪之地。
巨大綿延數(shù)千米的灰色眼形深淵,緩緩涌動著無以計數(shù)的灰色魂力氣流。
積累了數(shù)千數(shù)萬年的魂力,無窮無盡的在深淵底部翻滾沖刷著。
路勝站在深淵邊緣,往下望去。
深淵底部,一點漆黑緩緩閃耀著黑光,周圍有著無以計數(shù)的灰色怪物,瘋狂的朝著中央的黑色沖去。
那些怪物奇形怪狀,像是無時無刻不在變化形體,每一刻都在變換外形。
“就是這里。罪惡之眼就在這里深處。那些灰色的怪物,其實都是源自王靜自己的一部分。被她故意放棄,用輪回避開的一部分。”深紅站在路勝身旁,眼神復雜的看著下方。
“我只想問,我能幫忙么?”路勝低沉道。
“不,那些都是她自己必須面對的,要想掙脫罪惡之眼的束縛,她必須自己獨立面對曾經(jīng)放棄的自己?!鄙罴t搖頭。
“你就說能,還是不能?”路勝懶得廢話。
“不能?!鄙罴t簡單回答?!耙驗椋飷褐凼遣粫试S你插手的...”
路勝一不發(fā),伸手取下墨鏡,露出一雙正在緩緩亮起金紅色火光的雙眼。
他舉起右臂。
“以我之名?!?
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