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既然王大宗師親至,那么,請上山!”長老王越凝神屏氣,眼里閃過一絲哀色。伸手攤開,指向上山的斜坡階梯。
嚴沁容沒有阻止,既然到了這個份上,無論做什么都沒有任何意義。
他們能夠做的,就是為還未歸來的掌門等人,保留門派最大的元氣。
王侯忠微微點頭,無視了葉山劍派一副凄涼莫名的情景,大踏步在眾人圍觀下,走上上山階梯。
兩大長老緊隨其后。
一行人迅速來到山頂大殿前的寬敞校場。
白石磚鋪設的校場上,已經(jīng)聚集了全部的葉山劍派弟子。一眼望去,不下上百人。
其中核心的也不過只有那么二十幾人。這二十幾人中,還有一半多出門在外。
真正能迎敵的,也就是兩名長老和三名執(zhí)事。
“按照江湖規(guī)矩,不管你們是單對單,還是一起上,都無所謂?!蓖鹾钪业馈!拔胰魟?,從今日起,葉山劍派不準再公開招徒,牌匾當場除名?!?
他沒有說自己輸了會如何。
場上也沒人說他輸,其余五個大派都被他單槍匹馬一人殺翻,作為蓋壓天下的邪道大宗師,他根本不會出現(xiàn)輸?shù)目赡堋?
王越和嚴沁容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死志。
今日之戰(zhàn),看來是不可避免了,為了門派傳承千年的清譽,他們就算戰(zhàn)死,也決不后退。
鏘鏘。
兩聲脆響下,兩名長老緩緩走出,站到王侯忠對面。
“請宗師指教!”兩人均為江湖一流高手,掌門級之下便是一流,但遇到遠超掌門級之上的大宗師,他們都知道這一戰(zhàn),勝算幾乎為零。
而王侯忠兇名在外,一旦失敗,那就一定是無一幸免。
王侯忠看了眼兩人。
“聽聞葉山劍派有一陣法,名為九葉方星陣,本座正想領教一二。
放心,你們可以從容布陣,我不會出手?!?
王越兩人交換了下眼神,幾乎是同時大喝一聲。
“布陣!”
“是!”
頓時周圍的數(shù)十名弟子齊齊沖出,在兩人身旁唰唰的飛速轉動,劍光霍霍,如同無數(shù)銀蛇跳躍。
兩名長老配合著所有弟子將王侯忠團團圍住,所有人手中的劍身反射出天上光線,很快匯聚成九道閃光,精準的照射在王侯忠全身上下。
“來得好!”王侯忠不驚反喜,整個人居然合身沖向側面如刺猬般的劍陣。
嘩啦一片脆響,十多把劍刃居然同時折斷。
王侯忠大手一抓,五指帶起道道紅影腥風,閃電般接連掃過十多名弟子。
嘭嘭嘭嘭!!
所有被他碰到的葉山弟子紛紛慘叫著飛跌出去,整個劍陣頃刻間毀于一旦。
兩位長老同時一左一右全力出劍。
葉山劍派葉山定陽針最強的殺招,幾乎同時對準他的耳孔狠辣刺下。
“化生手?!蓖鹾钪译S手一彈,頓時兩道劍光輕而易舉便被反彈開。
兩名長老劍式一變,閃電般又是唰唰唰數(shù)劍落在王侯忠肩膀上。
但無濟于事,劍刃和皮膚相撞,就如同切在鐵甲上一般。
“劍式這么快有何用?虛弱無力,太弱了!!”王侯忠隨手兩掌彈出。
嘩啦一聲亂響下,他雙掌硬生生撞開兩名長老長劍,輕輕拍在兩人胸膛上。
“住手??!”忽然一道虛影從大殿后方一躍而起,朝著這邊飛撲下來。
但已經(jīng)太晚了。
砰砰兩下。
嚴沁容和王越兩名長老,只比普通弟子多支撐了數(shù)招,便徹底落敗重傷。
“唉.....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得饒人處且饒人。”那虛影剛一落地,便嗒嗒兩下輕點地面,整個人如激流般無聲無息穿到王侯忠身側。
唰?。?
三點劍光成品字形陡然印在王侯忠胸前。
好快??!
在場眾人誰也沒看到這三劍是怎么出手的。只見眼前一花,王侯忠便已經(jīng)中劍了。
“好久不見,信娘。”王侯忠卻是咧嘴一笑,仿佛見到熟人一般,看著那道虛影。他身上的傷居然只是看看滲出一點點血水,很快便自動愈合。
“王侯忠??”那虛影閃電般折回,落地站穩(wěn)。居然赫然是一名滿頭銀絲,皺紋滿面的駝背老嫗。
“這是....太...太上長老??!”嚴沁容第一時間便認出了老嫗身份。
“太上長老?。俊蓖踉揭彩且荒樸卤??!八螏煵?!您居然還活著???”
老嫗微微嘆口氣,看向不遠處的王侯忠。
“我已經(jīng)隱居多年,若不是你非要下狠手,想害我?guī)熤缎悦?,我也不會想著再出世摻和?!?
王侯忠笑了笑。
“看在當年的份上,我讓你三招?!彼词謴谋成习纬鰟倓偸掌鸬膩碇钡?。
老嫗面色微沉,盡管她功力劍法都已經(jīng)達到了門派中大圓滿境界,當?shù)蒙献趲熤?,但面對王侯忠這等真正縱橫武林的邪道大宗師。勝負還未可知。
不過事到如今,山門受辱,她也不得不戰(zh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