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里,就算是花園也有不少灌木和花卉的落葉。
地上有侍女在拿著掃帚慢慢清掃。
路勝沒有走遠,只是回到自己房間。
他沒有去月王的臥房,也沒有趕緊去收拾東西。只是找了根椅子坐下,仰躺著,望著外面院子里隨風翻動的花花草草。
約莫等了有一會,忽然花園外隱隱傳來一聲慘叫。
路勝動也不動,依舊躺在椅子上,他也聽到了外面?zhèn)鱽淼氖绦l(wèi)慘叫聲。
不過他相信小茸不會讓他失望。
很快細密的腳步聲急促從園子外靠近,但快要靠近花園小門時,所有腳步聲忽然消失。
一切又恢復平靜。
掃地的侍女面色鎮(zhèn)定,身為王府的侍女,她們自然也不是一般素質(zhì),經(jīng)歷過的刺殺襲擊也不在少數(shù)。
雖然能夠直接突破到這個位置的刺客不多,但也不是沒有。所以她還能保持儀態(tài)。
侍女悄悄用眼角余光瞄了下路勝,見其面色從容,毫無驚慌之意,心頭也定了定,繼續(xù)掃地。
不多時,又是一隊急促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周圍的侍衛(wèi)仿佛像是失蹤了一般,一點聲音也沒。但腳步聲在靠近這片小花園時,便突兀的像是消失一般,徹底失蹤。
之后好半響,也沒有第三波刺客接近。
路勝嘴角勾起一絲弧度。
“這就怕了?”他原以為是有多厲害的高手,沒想到就這點本事。
約莫再等了一會兒,一直沒有聲音傳出了,路勝才緩緩起身,伸了個懶腰,轉(zhuǎn)身朝著書房方向走去。
吱嘎。
房門推開,月王正一手拿著夾子,正夾著自己胸前的蜈蚣,緩緩往外拔。
“你怎么回來了?。俊彼牭铰曇?,抬頭一看到路勝進來,頓時神色一變。
“我突然覺得又用不著走了?!甭穭傩α诵Α?
月王瞇了瞇眼。忽然覺得自己有些看不透自己這個獨子來。
“剛才,來了幾波刺客,但都被王府的侍衛(wèi)拼死擊退,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甭穭侔参康?,“父王你好好養(yǎng)傷就是。說起來,兒臣這次入山修道,倒是看過一些雜書,書中記載,您這身上的蜈蚣,可以用祛除黑蝎法的法子剔除?!?
“黑蝎法?怎么說?”月王此時已經(jīng)越發(fā)的感覺自己這個兒子不簡單了。之前修道,說不定是真的遇到高人指點了。
“就是用三合花,皮樹樹根,九色蛤蟆的頭,混在一起搗成糊狀,引誘蜈蚣離身,然后殺死蜈蚣后,才能治好身上的傷勢。”路勝仔細解釋道。
他在管理清鶴道時,也確實看過這方面的資料。
“......我試試看?!痹峦醭谅暤?。
“那么,兒臣告退了。”路勝緩緩退出書房。
月王目送他離開,關門。心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好友七省巡撫姜蓉。
姜蓉此人和他以棋會友,氣質(zhì)不凡,對時事往往有極其精準的點評。
而且其人似乎經(jīng)歷異常豐富神秘,偶爾閑話間,月王還從他口中聽說過一些奇奇怪怪的神異之事。
還有一向神秘的晴王府,這次他出征前,聽說晴王那時便在艷陽天感嘆,大雨將至,風雷齊聚。
他見過晴王,是個很神秘從容的中年人。
那種氣質(zhì),就有些和此時的獨子黃景相似。
晴王王府可謂是整個王朝最神秘莫測之處,那里就像是一處巨大漩渦,不斷朝外伸展出無數(shù)觸須。
沒人真正進入過晴王府,也沒人見到過除開晴王之外的王府家眷。偶爾有進出王府的侍衛(wèi)侍從,都一個個沉默寡,絕不對外亂說一個字。
而晴王在朝堂上,也一直是微笑從容,沉默不,充當背景板的角色。往往能讓人直接忽略他的存在。
可每當有什么勢力想要對占據(jù)一省富庶之地的晴王府下手時,這個勢力的主事人總會莫名其妙的失蹤消失。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次數(shù)多了,大家也就怕了。
據(jù)說就連大帝派出的血衛(wèi)也折過不少在晴王府內(nèi)。
所以在朝堂上,就連大帝也對晴王客客氣氣。
月王思緒到此,長嘆一聲,有些無奈,也有些希冀。
如果自家也有晴王那般的底蘊實力,或許現(xiàn)下的這局面也就不會出現(xiàn)了。
他想了想,迅速起身拉鈴,叫來侍女,準備按照兒子所說的方法嘗試一下。
******************
路勝出了書房,便叫來了侍女,去將侍衛(wèi)長安騰輝叫來。
安騰輝在月王府勤勤懇懇服務了幾十年,老當益壯,一身槍術神出鬼沒,威力驚人,曾經(jīng)在戰(zhàn)場上創(chuàng)下過單人連殺十三騎的輝煌戰(zhàn)績。
要知道那可是步兵對騎兵!
如今安騰輝擔任王府總侍衛(wèi)長也有十多年了,自己家里親子和孫子都在王府執(zhí)勤服務,可謂是絕對的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