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勝重新坐下來,只感覺這帝國當(dāng)真是快沒救了。
就像一個本身就生有頑疾重病的老人,又被幾個壯漢提著錘子一頓亂砸。
不死也只剩半口氣了。
“神武將軍朱成國現(xiàn)在在何處?”他深吸一口氣再度問道。
“神武將軍如今還在北面鎮(zhèn)壓招遺族。剛剛才傳來招遺王戰(zhàn)死的喜訊?!泵坠⑽u頭?!暗敕祷?,恐怕至少要二十日以上。”
這還是神魂將軍乘坐有特制車輦的情況下。
“天塌下來有高人能扛著,先不管這個,那無憂子師傅可有消息?”路勝平靜了下后,迅速轉(zhuǎn)回關(guān)鍵問題上。
“已經(jīng)觀察到無憂子有飛鴿傳書回去,不過具體什么反應(yīng),在下也說不清楚?!泵坠⑽u頭。
沒有消息,路勝也只能等待。揮揮手讓米公出去,他自顧自的又坐下。
時間不等人,也怪不得他這么急迫,這次的因果是挽救整個帝國。局勢太大,就算是路勝也不敢說有什么把握。
月親王府所在的城池,是一座名為地選的中等城池。地選周圍豎立著六個堡壘,都有重兵囤積。
路勝之后的數(shù)日里,四處查看堡壘內(nèi)的軍丁,但也沒找出什么特異之處,就和普通士兵沒區(qū)別。
不過好在,很快無憂子便又回來了。
不過他不是一個人來,而是還帶著一個一身藍(lán)袍,清瘦高挑的老頭子回來。
老頭找上門,看了路勝三天。然后一句話也不說轉(zhuǎn)身離開了。
路勝也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后面就馬上接到了無憂子送來的清鶴道弟子憑證,邀請他前往清鶴道本門拜訪參觀。
路勝欣然答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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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藤山,清鶴道山門。
青綠色的數(shù)棟道觀連接在一起,形成清鶴道全部的山門所在。
正中道觀內(nèi),當(dāng)代掌門龍河智此時正面色無奈的坐在棋盤邊,手里捏著的棋子都沒能放下,正看著一旁急匆匆趕來的兩個師弟師妹。
“此等大事,掌門師兄為何不提前交代我們,非要直到現(xiàn)在才解開明說?!迸拦妹嫔y看,“一個王府世子,就算讓他修行,又能起到什么用處?”
“師妹此差矣,我清鶴道近幾年來發(fā)展不錯,若不是靠的外界普通弟子送回各種資源,根本撐不到這個時間?!闭崎T龍河智搖頭道。
“這也不能作為您破壞祖規(guī)的理由!”另一道長冷目道。
“其實并沒有你們想的那么麻煩,道門根本不會在乎我們這點小教門。門派考驗什么的,萬一把那世子嚇跑了,那就是得不償失!”龍河智鎮(zhèn)定道。
“可您也不能完全一點矜持也沒???一個弟子身份說給就給。難不成您真要傳他法決?”
掌門師妹氣急。
“自然要傳,不過得等他心性打磨通透之后?!闭崎T點頭道?!拔覀冋f起來,本經(jīng)副經(jīng)都是為養(yǎng)鶴而生,一般人就算給他們,還不一定有人感興趣。
一個王府世子....頂多新鮮感熱情一陣,過了這陣也就沒什么了。”
“可是....”
“來了!”忽然掌門龍河智一下起身,丟掉手里的棋子,整理了下衣冠,大步走出門外。
順著門的院子,繞過香爐,來到大門前。
已經(jīng)有兩個童子引著兩人進(jìn)門了。
一個是無憂子,大家都認(rèn)得,另一個則是個模樣端正,氣質(zhì)里帶著一絲貴氣的年輕人。
兩人都穿了一身灰色道袍,無憂子一看到掌門,頓時拉著另一人連忙過來行禮。
“弟子無憂,參見掌門?!?
“在下黃景,聽聞清鶴道內(nèi)有真仙,特來求教問道?!甭穭偕锨耙徊揭彩潜舐暤馈?
說話間,他就站在山門前打量過來的三人。
之前聽無憂子提到過,這清鶴道內(nèi),真正算得上正統(tǒng)的,就只有三支,掌門一支,二師叔薄如清一支,三師叔鄭青劍一支。
他無憂子是師從的鄭青劍,但因為心性不夠圓潤,修行白羽真經(jīng),這么多年也只是原地踏步。
路勝一進(jìn)門,便立馬把這個小教門的三大高手認(rèn)清了。
掌門龍河智是個額頭禿頂了的長胡子老者,看起來一臉悲苦。
二師叔倒是冷艷如花,但嘴唇單薄,眼角上斜,給人一種刻薄不好接近的氣質(zhì)。
三師叔鄭青劍倒是面色和藹,此時正面帶微笑的捏著胡須大量自己。
“月親王世子有禮了,方外之人,哪里稱得上世子一聲求教。若是不棄,世子當(dāng)可拜入老朽門下?!背龊跻饬系氖?,第一個說話的居然是三師叔鄭青劍。
路勝眼神看向掌門龍河智。
“不妥,師弟平日里還要調(diào)教仙鶴,還是我親自教授世子道法為妙?!饼埡又钦?。
“這怎么能行,師兄日理萬機,道法修行也是需要不少時間精力,白羽真經(jīng)正是關(guān)鍵時刻,若是影響了突破...”鄭青劍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