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勝整理了下身上全部的家當,還有一共價值兩千兩的銀票和金葉子。而他名下那家賣文房四寶的店鋪分紅,一個月才幾十兩,對他而是杯水車薪。
“最后逛逛,看看能不能找到點什么好貨。”他之所以往這里跑,便是總是聽鄭顯貴說,他們拍賣的不少好東西,都是從鬼市里翻出來的。
從那之后,他便時常來沿山城的鬼市逛逛,想著碰碰運氣。
鬼市人不多,就十幾個攤位,擠在一個狹小的巷子里。
路勝沿著巷子一路走過去,不時的會蹲下身伸手去摸攤位上的東西。
逛了一陣后,他依舊沒收獲,正打算轉(zhuǎn)身回去修習內(nèi)氣。忽然巷子的另一端,迎面?zhèn)鱽硪粋€略帶遲疑的男聲。
“你是.....路勝...路月生?”
路勝抬頭看去,對面那人是個年輕公子,穿著一襲黃衫,腰佩黃玉,身姿挺拔,雖然他不認識對方,但卻一眼便認出了此人的身份。
“你是....陳蕓熙的兄長?陳焦榮?”
陳焦榮俊臉一怔,隨即笑了。
“路兄果真慧眼如炬?!?
“不是我慧眼如炬,實在是你和令妹長得太像了.....”路勝搖頭道。
陳焦榮面容和陳蕓熙相比,僅僅只是男性化了些。兩人看上去確實很像。
“既然在這里碰到路兄,不如一起去坐坐?振國可是時常在我這里提到路兄啊?!标惤箻s笑了笑提議道。
路勝定了定,點頭應(yīng)下。
兩人出了鬼市,在一邊找了家酒坊,坐下喝酒。
大堂里人來人往,小二上酒聲、客人談笑聲絡(luò)繹不絕。但兩人都沒受影響,只是沉默了一陣。
“我聽蕓熙說了,路兄品行高潔,是我先前小瞧了路兄?!背聊螅惤箻s率先開口。
他頓了頓,又道:“王紫泉的事,官府已經(jīng)介入了,不是振國兄報的案,是他的表弟和家人?!?
路勝端著酒杯,微微抿了口,任由清淡微辣的酒水在口腔里慢慢流淌。
“蕓熙的事,先不提,官府衙門怎么說?”
陳焦榮搖頭:“振國也請我去問了,定做是失足落水失蹤,捕頭到處調(diào)查的結(jié)論也是如此。據(jù)說還有人親眼看到他跌入松柏江。人證物證俱在。”
路勝沒作聲,仰頭一口將酒水喝干。
“那這事就這么定了?”
“是啊,還能怎么樣?”陳焦榮無奈道,“其實每年松柏江上失蹤的人有不少,像王紫泉這樣的不在少數(shù)。官府都是這么處理的,而且還不允許宣揚傳開,否則也要定罪入獄?!?
路勝這時也明白,沿山城治安好的名聲是怎么來的了。
“我妹妹,說你不接受的原因,是因為相互之間不夠了解?!标惤箻s換了話題。
“那王紫泉的事,真就這么算了?”路勝繼續(xù)問。
“是啊,就這么算了?!标惤箻s回答?!百即蟮乃砂亟?,難不成你還要人一個個的去潛入水下,找一具可能已經(jīng)被魚吃掉的尸體?”
路勝吐了口氣,坐正身體,心中有些不爽利。無論是九連城的官府,還是這沿山城的官府,都一副故意不作為的表現(xiàn)。這讓他心頭煩悶。
“那要這官府有何用?”他一句話脫口而出。
陳焦榮頓時一愣,伸手無意識去捏腰間黃玉。
“是啊....這官府,到底有何用?”
兩人都是一時間心情煩悶,各自想到了其他事情。
沉默了一會兒。
路勝目光不知不覺落在了陳焦榮手上的黃玉上,眼神微微一動。
“陳兄,能把你這塊玉給我看看么?”
陳焦榮點頭,隨手將黃玉遞給路勝?!斑@是前陣子我一朋友至交送給我的禮物。上好的九原玉石?!?
路勝接過來,剛一到手,便感覺玉石中一股冰寒氣息順著手掌急涌入體內(nèi)。
那冰寒氣息,居然和之前他吸收那粉末時,感覺一模一樣。
“好濃的陰氣!”路勝心頭一震,他把這種氣息命名為陰氣,而這塊玉石中的陰氣之盛,比他之前吸收的粉末還要強出太多,以至于他不用滴血也能靠著皮膚接觸吸收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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