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塵此人,十分邪門,腦子里怪誕的想法頗多,你我得務(wù)必小心,就像之前演武場的絕殺技,卻沒想到被他簡單粗暴地破了,今后,你我用計必須小心謹(jǐn)慎,既不能被父皇發(fā)現(xiàn)端倪,又務(wù)求徐徐圖之,不能再像之前那般魯莽!”
“三哥說得對,看來父皇對蕭塵真名舉報的創(chuàng)意不喜,咱們要不要加把火?”林龍急切道。
不是他心急,而是胸中的仇恨在熊熊燃燒。
林洪朝舞池中的美人扔了一顆番邦進貢的葡萄,像逗弄小狗一般。
“不急,真名舉報,誰敢?若是門可羅雀,蕭塵必定頂不住壓力,到時候再變成匿名舉報,就是你我的機會,先找上一些適合的人,好好備著,咱們也遛遛他玩,讓他以為自己有天大的案子可辦!”
“三哥好主意!弟弟敬你一杯!”
“你就瞧好吧,我已在西廠中安插自己的人手,就算他蕭塵真遇到了有人上門舉報,那我也要給他攪黃!”
林洪想到主動投誠的兩個小太監(jiān),冷漠的臉上帶了一絲玩味。
一個初來乍到大秦且毫無根基的人,居然妄想跟百官、世家抗衡,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兩杯相碰,觥籌交錯,兩人心照不宣地冷笑了起來。
蕭塵,這次,看我們怎么玩死你!
……
此時此刻,同樣在冷笑的,還有王清風(fēng)。
下人剛來稟告過今日在西廠的場景,聽說陛下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好!甚好!”
“大人,今日也就是有陛下在,百姓還不敢鬧事,陛下一走,百姓全都罵罵咧咧地走了,地上扔的全是西廠做的那什么,‘宣傳單’,可給西廠那幫龜孫累夠嗆!”
下人見王清風(fēng)一掃前幾日郁氣,連忙揀他喜歡的繼續(xù)說道,直聽得王清風(fēng)連干了兩大碗米。
之前,因為陛下強硬要開辦西廠的事,王清風(fēng)因為出怒斥,惹怒了陛下,罰他閉門思過一月,徹底淪為同朝笑柄。
作為直快語慣了的御史,王清風(fēng)只覺得滿腹憋屈,茶飯不香。
今日,也總算叫他揚眉吐氣了!
“真名舉報?真虧他想得出來,賤民豈敢究貴胄?很快,蕭塵就將自掘墳?zāi)梗竟俚挂煤每纯?,他是怎么死的!?
“嘿嘿,大人說的對!”
……
秦皇自從西廠回來后,會見了軍機處的大臣,原以為是邊境又起戰(zhàn)事,卻沒想到是因為軍餉告急,再想到蕭塵下午那一出,百姓并不買賬,他就覺得太陽穴突突地疼。
“趙高,你說朕是不是對蕭塵要求太高了?”
這幾日,趙高還是第一次見秦皇說這樣的話,表情也不復(fù)之前的龍顏大悅,連忙提起十二分精神。
“陛下對蕭大人的要求,正是他的福分,旁的人想要這份恩寵,還沒有呢!”
“你啊,這時候就不要拍朕的馬屁了,今日百姓們的反響不佳,是否證明蕭塵這出‘舉報箱’的主意不太妥當(dāng)?”
趙高心內(nèi)道,咱拍的是龍屁,嘴上恭恭敬敬道:
“陛下,且多給蕭大人幾日時間,他做事向來穩(wěn)妥,西廠關(guān)系重大,陛下賦予厚望,他肯定是用心去辦的?!?
“萬一真有遮天蔽日難以上達天聽的冤屈,說不定因為西廠,才得以洗清,到時候誰還會不信蕭大人?”
秦皇微微頷首,“倒是你比朕豁達,朕是關(guān)心則亂了!”
“那就看看蕭塵會給朕怎樣的驚喜吧!”
說罷,秦皇一雙龍目遙遙望向漫無邊際的天,天上黑云遮蔽,仿佛在醞釀著一場巨大的風(fēng)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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