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因為西廠的人都是太監(jiān),所以根本不怕他們掀起風(fēng)浪,他們依附于皇權(quán),只要皇權(quán)夠強大,他們必定掀不起風(fēng)浪,一旦認(rèn)為勢力過大,殺掉幾個頭子,就能鎮(zhèn)住他們。
洛清璇臉色微微發(fā)白,呼吸也變得不暢,她厲聲問道:
“這個西廠,是不是去勢之人組成?”
黑瘦小子下身一涼,陛下莫不是也要從他們的根抓起?
但他還是點頭道:
“啟稟陛下,奴才回來的時候,西廠才剛宣布成立,不知蕭塵到底作何打算,不過,秦皇的宮里的確有一大批去勢之人,剛?cè)雽m不久?!?
果然!
洛清璇的臉色愈發(fā)難看,整個人失神地坐在龍攆上,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
柳月見洛清璇的狀態(tài)不對,連忙安慰道:
“陛下,這無根之人能有什么作用,掀不起大浪?!?
“啪!”
又是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柳月的臉上,這一次,洛清璇打得更狠,柳月的臉被打得轉(zhuǎn)到一邊,巴掌印清晰可見。
黑瘦小子哪里見過這樣的陣勢,趕緊閉嘴,要不是訓(xùn)練過心理素質(zhì)還算強大,他估計當(dāng)場就嚇尿了。
“陛下……”柳月立馬下跪,委屈極了。
她沒想到,伴君十余年,今天會連遭兩次陛下的雷霆之怒。
再說,她這次可沒說錯,無根的男人,根本不算男人,還指望他們能代表皇權(quán)?
見柳月滿臉不服,洛清璇發(fā)泄了怒火也漸漸冷靜了下來。
“柳月,你跟朕多久了?”
“稟告陛下,奴婢自啟蒙后就隨侍左右,十三年?!?
“這么長時間,你連朕怎么想的,怎么一點都不知道?”
“奴婢愚鈍,還請陛下教誨!”柳月剛磕破的額頭,血再次流了下來。
“你先下去吧,清理一下再來回稟”,洛清璇打發(fā)了黑瘦小子下去,將柳月拉了起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面對蕭塵的消息總是無法控制情緒,易怒暴躁,柳月從小與她長大,情同姐妹,可她今日卻兩次打罵了她,不過,想到她的愚蠢發(fā),洛清璇倒不后悔。
她是要伴君的人,這腦子沒有一點長進(jìn)怎么行!
“你不懂,朕與你掰碎了講,若是下次還如此魯莽愚鈍,休怪朕狠心!”
洛清璇的聲音冰冷不帶有一絲溫度,柳月全身一凜,神色緊張。
“陛下,奴婢知錯!”
見柳月滿臉惶恐,洛清璇繼續(xù)道:
“西廠的產(chǎn)生,就是由于皇權(quán)被掣肘后,為了集權(quán)而處理世家和士大夫的產(chǎn)物!因此才是皇權(quán)特許!”
“這西廠不同于其他部,完全依附皇權(quán),行事囂張跋扈,若是由世家子弟或士大夫管理,做大之后,必定不會完全聽命于皇帝,他們背后的倚仗也不是皇帝,若權(quán)力賦予這些人,皇位都可能被他們奪取?!?
“而無根之人,沒有子嗣沒有家族,不是萬不得已也不會去勢,這樣的人能活著就很難,去勢之后,皇權(quán)賦予他們新的生存之道,那這些人必定完全依附皇權(quán),就算后期做大不忠心,或是惹得世家眾怒,剛好推出去砍了,既能轉(zhuǎn)移皇權(quán)與這些人的矛盾,也能辦一些皇帝想辦卻不方便出面的事!”
柳月越聽越心驚,腦海中也是豁然開朗。
“是奴婢短視了!沒想到無根之人,竟然有如此作用!”
她決心,以后死盯蕭塵的動向,他做什么都要好好研究一番,若是能照搬,讓陛下少些操勞。
“不過,他在大秦能辦這事,朕在大周也未嘗不可!”
洛清璇教育完柳月,自己也是打開了格局。
她臉上的彷徨頹喪盡掃,睥睨天下的霸氣盡顯:
“正好鎮(zhèn)國公近來動向頗多,朕倒想看看,這西廠能不能借來一用!”
柳月也激動起來:
“陛下說的是,奴婢這就叫探子盡快回去再探!同時招募一批行事機靈的男人去勢!為陛下訓(xùn)練出來,同時準(zhǔn)備創(chuàng)辦西廠!”
洛清璇臉上是志在必得:
“不,我們不叫西廠,叫東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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