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詭異又兇殘的一幕讓黃俊欒立輝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而且很快,這預(yù)感就變?yōu)榱爽F(xiàn)實。
被毆打的全身是傷的黃岐趴在地上喘了半天粗氣,最后緩緩爬起來,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血,又跪在注生娘娘前,兩只手小心的捧著肚子。
“謝…謝注生娘娘賞賜,小人黃岐得喜嘞!”滿臉都是血漬混著泥土的黃岐十分歡喜。
“你莫要高興的太早,能否成為最后得喜的那個人,重回家門被王家接納,還要看你接下來的表現(xiàn)?!贝彘L此刻表現(xiàn)的十分冷澹。
“小人明白,小人…小人一定會證明自己比哥哥強,能為王家誕下子嗣!”黃岐說到這里一個頭磕在地上,字里行間異常堅決。
聞村長厚重的臉皮抽搐一下,嘴角很難看的咧開,似乎在笑,“好,那我且問你,你家哥哥是誰,身在何處?”
“回村長話,家哥姓黃名俊,與小人一樣都是滄州人士,如今…嘿嘿,如今他就在此處!”
隨著最后一句話落地,扮成黃岐的女人勐地扭頭看向目瞪口呆的黃俊,隨即在場所有人,包括村長,孫長老等人也紛紛扭動脖子,以一種古怪的姿勢看向黃俊。
“我…我不認識她啊!”黃俊此刻嚇得六神無主,他不知道這怎么突然扯到自己身上了,而且…而且也沒人告訴他血娘娘社火中有這樣的一項。
不過沒人搭理黃俊的申辯,之前給了黃岐一耳光的壯女人陰沉著臉走來,抬手就給了黃俊一耳光,“該死的賊男人,居然敢站著與村長大人說話,你家女人沒給你立規(guī)矩嗎?”
原本就想不明白的黃俊被這一耳光打懵了,這一下重極了,黃俊的嘴角和鼻孔都在流血。
說著壯女人就拉扯住黃俊的胳膊,把他像拖死狗似的拖到抬轎前,丟在地上。
“學(xué)著之前那人樣子做,你那個弟弟黃岐!”堯舜禹趁著黃俊被拖過他面前時壓低聲音告戒。
隨著又一聲“打生嘞”的號子響起,孫長老等五人再次掄開膀子,對著還沒緩過神的黃俊噼頭蓋臉就是一頓打,圍觀者也在起哄,用石頭砸。
黃俊捂著頭在地上直打滾,而換來的卻是愈發(fā)殘暴的毆打,高高在上的村長冷哼一聲,黃俊的舉動似乎將這些人激怒了。
“抱著肚子,保護肚子!”欒立輝此時也瞧出了門道,這些瘋女人就和封建社會的大戶人家一樣,只在意女人能不能生育,只不過在這鬼地方男女的位置互換了。
隨著黃俊護住肚子后,孫長老等人的動作輕了不少,否則就黃俊這單薄的體格怕不是會被活活打死。
事到如今堯舜禹也瞧出了門道,這黑水村的詭異習(xí)俗貌似沒他想的那么簡單,似乎還有一些所謂拍喜的影子。
拍喜也曾是偏遠地區(qū)的一種惡習(xí),指當女性入門兩年內(nèi)不孕的話,丈夫會請村中子嗣最多的幾個男人手持棍棒,在一個滿月的夜里找上門毆打妻子,一邊毆打一邊質(zhì)問類似生不生,圓滿不圓滿這樣的話,直到妻子被打昏過去,又或者丈夫走出來制止,才算結(jié)束。
據(jù)說當時的人們認為這種毆打能刺激女性生育,或者趕跑女性身上阻止生育的邪祟。
不過堯舜禹知道這些都是湖弄鬼的,這完全就是一個借口,據(jù)他所知好多女人被活活打死,只是因為丈夫有了新歡看她礙眼罷了,不過更多還是生育的問題,這才是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