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哪句話觸動了村長的神經,嘆口氣,用緬懷的口吻道:“說來,這吳家大小姐也是可憐之人,想當初,事起倉促,獻祭前不久才想著訂做嫁衣?!?
“可村里的裁縫緊趕慢趕,也只是送了一件半成品過去給小姐試試身段。”
“可經過改良,終于趕好了一件成品后,還不等送過去,儀式已經開始了,吳家小姐只好穿著那件半成品,坐上了喜轎。”
“這一去...哎!”村長咬著牙,眼中半是悔恨半是怒火,“誰能想到,真相居然是這樣,這些該殺千刀的陰行敗類!”
對于村長的話,三人就當他在放屁,但其中透露出的信息卻吸引了江城的注意,眉頭一挑,“你是說...吳家小姐的嫁衣不止一件?”
“啊。”村長下意識開口。
“另一件成品嫁衣現(xiàn)在還在嗎?”江城緊接著問。
這下村長猶豫片刻,不甚肯定的點了點頭,“應該...應該還在吧,這樣的嫁衣不可能給別人穿的,怎么,你對這件嫁衣......”
“現(xiàn)在就帶我過去。”江城斬釘截鐵說。
不多時,在江城三人的押送下,村長將他們帶到了一處偏僻的宅院。
院子的主人是個駝背的老頭,一只眼睛里像是蒙了層白霧,說明來意后,老頭先是一愣,隨后目光古怪的在江城幾人身上打量。
“老郭頭,你瞎看什么?還不前面帶路,誤了幾位師傅的事,你看我抽不抽你!”
別看村長在江城幾人面前低眉順眼的,但在村民面前,可是好大的官威,一句話就把老郭頭鎮(zhèn)住了。
老郭頭將他們帶到一間屋子里,看得出來,這是工作用的屋子,里面有一大一小兩張桌子。
桌子上有剪刀,尺子一類的工具,還有各種材質和顏色的布料。
一個掛在柱子上的竹簍里面塞滿了剪裁后余下的邊角料。
老郭頭也不說話,陰著一張臉,徑直朝著房間里面走去。
掀開一個布簾子,里面還有一個小房間。
不多時,老郭頭從房間內走出,手里捧著一個木箱,“咚”的一聲放在了桌子上。
木箱不算大,但看起來十分陳舊,應該很久都沒人動過了,上面落了一層的灰塵。
杜莫宇心一急,就要開箱,可手腕突然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拉住了。
抬頭一看,正對上老郭頭的那雙眼睛。
“你做什么?”杜莫宇皺眉。
老郭頭盯了他半晌,用沉悶的嗓音道:“打開之前,我有句話要提醒幾位師傅?!?
“這嫁衣并非無主之物,是吳家大小姐,也就是渡水河底的大河娘娘留下的?!?
“她獻祭時沒有機會穿上,所以......”老郭頭頓了頓,眼底流露出一絲古怪的光,“這也算是大河娘娘的一件憾事?!?
胖子聽的云里霧里的,總感覺這老頭話里有話,“你到底想說什么?”
“老先生,有話不妨直說?!苯翘掳停€算比較客氣。
老郭頭深吸口氣,表情十分嚴肅,“這件嫁衣代表著大河娘娘的執(zhí)念,動之不祥?!?
老郭頭的表情煞有介事,瞧著不像是開玩笑,杜莫宇忍不住吞了口吐沫,伸向箱子的手也頓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