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整個人聽的一愣一愣的,“醫(yī)生,他們是賊?不對不對,你剛才說敲第二下是敬鬼,屋子里面主人是鬼是什么情況?”
片刻后,胖子像是想通,眼睛慢慢睜大:“他們…他們是盜墓賊?”
“很大可能是?!苯侵卑渍f:“他們身上有一股子很奇怪臭味,還有,你觀察他們的腳步,一深一淺,而且找路都是貼著墻邊走,領路的張慶余一只手還要摸著墻,那是因為墓葬里光線暗,擔心看不清機關,只好用手感覺?!?
“可他們對這么一座宅子干嘛那么上心,職業(yè)病嗎?”胖子對于江城的話從來都是毫無條件的信任,即便他想不明白。
稍后,江城扭頭看向他,燭光下,他的那張臉看不真切,胖子有些緊張,“因為這里就是一座墓?!苯浅谅曊f。
“墓……”在胖子的腦海中,墓地都是埋在地下的,這座宅子現(xiàn)在是有些破敗了,可看擺設,以前絕對也是大戶人家,怎么就變成墓地了?
“進來的時候你看到假山了?”江城問。
胖子點點下巴,“看…看到了?!?
“那你看到水了嗎?”
聞胖子陷入了回憶,他們來的一路上在前院確實看到了一處很大假山,周圍影影綽綽的,好像還有不少的裝飾擺設,但確實沒看到有湖或池塘一類的東西。
“水代表生氣,有山無水,則沒有生機,正所謂界水而止,就是因為生氣遇到水就會停留下來。”頓了頓,江城繼續(xù)說:“那座假山附近曾經(jīng)有水,但在這間宅子的主人死后,就被填平了,那座假山也有說法,是座斷頭山?!?
胖子聽到斷頭兩個字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
“斷頭山是指宅子主人死后,剩下的人將假山的最高峰砸碎推倒,這也代表著這座宅子的主人不是正常死亡,怨氣極大?!?
“這里已經(jīng)被改造成了一座陰宅?!苯怯行o奈。
“媽的,我就知道這些村民沒安好心!”胖子回想起小石澗村那次,臉上的肉繃緊,看起來十分兇。
稍后冷靜下來后,胖子不由得有些擔憂,“醫(yī)生,既然于成木他們是盜墓賊,那他們懂得門道肯定比咱們多,那些人不是好人,咱得防著點?!边@次任務算是正撞到于成木他們?nèi)齻€的業(yè)務范疇內(nèi)了,怪不得那個老家伙如此囂張。
“對了醫(yī)生?!迸肿雍闷鎲枺骸澳阍趺粗肋@行里面的門道的,你也有去別人家祖墳串門的朋友?”
“我有個喜歡附庸風雅的朋友,他女朋友很有錢,動不動就搞些投資……”說到一半,江城突然就不說話了。
胖子立刻就意識到醫(yī)生說的朋友是誰了。
皮阮。
醫(yī)生身邊能稱為朋友的人掰著手指頭就數(shù)的過來,而皮阮是其中很特別的一個。
感覺到醫(yī)生情緒波動后,胖子立刻岔開話題:“醫(yī)生,我們猜出他們是盜墓賊這件事絕對不要讓他們知道,否則肯定要搞我們?!?
聽醫(yī)生的分析,于成木三個人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這些人身上可能背著大桉子,說不準這群亡命徒手里還有人命。
在這個無法無天的世界,他們這群人就更不會有顧慮了。
江城這次倒是很配合胖子,頓了幾秒鐘后,繼續(xù)給他分析:“你說的對,我們不得不防,從他們的手段來看,是一伙很專業(yè)的盜墓賊?!?
“那個于成木是這伙人里面的掌眼,也就是負責找尋古墓和鑒別里面的寶貝的人,他的那兩個徒弟,年長一些的叫插棍,也就是那個張慶余,是負責探路的,懂怎么打盜洞,以及排除古墓里面翻板流沙一類的機關。”
“年輕一些的叫幫釬,人最機靈,身手好,是干活的主力,是給插棍打下手的?!?
聽著江城一步一步的分析,胖子覺得人和人之間真的是不一樣,在醫(yī)生面前,他的腦回路甚至還不如單細胞動物。
槐逸曾經(jīng)喝多了酒摟著他們兩個開玩笑說,他們?nèi)齻€人綁一塊,一共200個心眼子,他自己算1個,醫(yī)生199個。
胖子當時還指著醫(yī)生哈哈笑,等到第二天中午才反應過來。
但不得不說,胖子在腦袋里把于成木,張軍馀,還有周慶三個人的表現(xiàn)過了一遍,就知道醫(yī)生至少說中了八九分,于成木顯然是軍師的角色,而周慶是跑腿辦事的,只是負責把門推開,然后就回來于成木身邊照顧他,接下來進去找路這件事交給了張軍余。
胖子思考后慎重說道:“醫(yī)生,一個專業(yè)的盜墓團伙不止他們?nèi)N角色吧?”
“當然不止,至少還應該有個支鍋,也就是將這些人聚攏在一起,負責提供設備,投入資金,以及給這些人分紅的老板?!苯瞧届o說。
聽到老板兩個字,胖子臉色變了,顯然是聯(lián)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江城看到胖子的臉色,肯定似的點了下頭,“沒錯,這人我們都見過,就是那個賈金梁,剛才我觀察張軍余的腳步,被于成木那條老狐貍注意到了,那個賈金梁是跟過來探我們底的,要是發(fā)現(xiàn)我們看穿了他們的身份,就不能放過我們了?!?
“賈金梁,還有…還有他身邊的阿標,和于成木三個是一伙的!”胖子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一共11個人,他們這一伙亡命徒就占了將近一半。
“嗯,那個阿標應該是賈金梁的保鏢,人看著不起眼,也不說話,可眼神很兇,手里八成有人命,干這行的老板都喜歡從東南亞聘請保鏢,這行黑吃黑很多,殺了人直接往古墓里一丟,然后把盜洞填平,神不知鬼不覺,幾十年后都不一定有人發(fā)現(xiàn)?!?
聽完江城的分析,胖子想起賈金梁那副諂媚的嘴臉,心中陣陣發(fā)寒,他同時意識到一件事,不久前,于成木三人和賈金梁阿標是從同一條路走過來的,而且兩伙人前后間隔的時間很短。
現(xiàn)在看來,他們5個人是一同進來的,但在遠遠看到他們這些人后,分作了兩撥,其中于成木三人在明,賈金梁二人在暗,就像曾經(jīng)的他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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