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胖子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完廚房,趁著天還沒完全黑,就披上外套,出去跑步了,怕江城擔心,還特意和江城說自己就在附近,不會走遠。
江城慢悠悠的靠在沙發(fā)上喝咖啡,等到胖子的腳步聲完全消失,端起咖啡杯上樓,回到臥室,坐在臥室里的那張小桌子前。
一陣風吹來,揚起窗簾一角,透過半開的窗戶,能看到遠處的霓虹依次亮起,不久后,夜幕會重新接管這個世界。
經(jīng)歷的任務多了,任務與現(xiàn)實的界限也在逐漸變得模湖,
窗外一道道身影忙碌又徒勞的奔波著,像是一只只不知疲憊的螞蟻,有白領打扮的女人,打著電話滿臉焦急的男人,接孩子放學的老人,還有踩在馬路條石上,無憂無慮的孩子……
形形色色的人組成了這個充滿煙火氣的世界,這樣的世界曾經(jīng)讓江城感到厭倦,但現(xiàn)在,雖然他不愿意承認,可他確實感受到了一絲久違的溫暖。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和這個世界的聯(lián)系多了起來。
他收回視線,微微彎下身,很仔細的拉開了最下面的那一層抽屜,然后伸手進去,輕車熟路的摸到一個卡扣,里面是一處夾層。
打開夾層的間隔木板,撥開里面的幾沓錢,繼續(xù)伸手摸,最后從里面取出來一個本子。
沉默片刻后,江城提起筆,在本子的最新一頁,畫出了一個男人的模樣,男人坐在椅子上,臉色柔和的朝外望著,背景是一處房間,男人身后堆滿了密密麻麻的尸體。
而在江城身后的墻上,一道影子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神復雜。
“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們?!苯撬坪醺惺艿搅松砗笸秮淼囊暰€,放下筆后,很規(guī)矩的合上本子,“槐逸他死了,即使我們擊敗了公交車,他也很難活過來,對不對?”
墻上沒有字出現(xiàn),地上也沒有,幽暗的房間內(nèi)一時間安靜的可怕。
江城靠在椅背上,轉過身,望著墻上略有些局促的影子,很認真道:“謝謝你,你給胖子留下了希望,否則我真不知道該怎么勸他。”
“槐逸他自己知道嗎?”頓了頓后,江城輕聲問。
無沉默片刻,點點頭。
江城身體抖了一下,4個人的一場戲,原來只是做給胖子一個人看的,對于這個結果,江城并不意外,他只是難受。
他原本還抱著一絲希望,期待著槐逸還能回來,但理智告訴他,他有必要確定真相,從無的口中。
慢慢的,墻上的影子動了,漆黑的影子上泛起詭異的波紋,接著身著黑衣的無從墻上走出來,那股凌厲的氣質消失了,此刻站在江城面前的只是他的朋友。
“不是完全沒有希望,但是很難。”地上徐徐出現(xiàn)一行字,還在繼續(xù)延伸:“如果只是從那輛車逃離,槐逸肯定沒機會活過來,除非……”
無的態(tài)度罕見的猶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