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小塊黃色的布,質(zhì)感很特別,像是從某一整塊布上面撕扯下來的,而且十分破舊。
江城瞧了一陣后,慢慢將鼻子湊上去,頓時,一股惡臭將他嗆了回來。
“江先生,你怎么了?”子歸關(guān)心問。
“沒事?!苯蔷従徴酒鹕?,將布展露給他們看,“這塊布應(yīng)該是蟬離臨死前,從殺死她的那東西身上撕下來的,上面有很重的尸臭味?!?
“尸臭味……”周宇軒表情古怪的湊上去,輕輕抽了抽鼻子后,下一秒,臉色劇變,“噔噔噔”連退三四步,幾乎仰面栽倒在雪里。
周宇軒的表現(xiàn)打消了其他人想湊近聞一聞的想法。
公孫芷若盯著江城手中的布,開口問:“這么說蟬離是被一具尸體…不不,一具穿著黃色衣服的鬼殺死的?”
江城點點頭,“有可能。”說完也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從地上找了塊衣服碎片,將散發(fā)著惡臭的布片包裹住,然后塞進了自己的外套口袋里。
帶走隊友的遺骸不可能,更沒意義,所以大家用雪掩埋了蟬離后,簡單祭拜下,就回了營地。
“江先生,王先生。”回去的路上子歸找到他們說:“陸余和蟬離的關(guān)系特別好,關(guān)于蟬離死亡時的樣子,你們能不能不要和她說的太詳細,我擔(dān)心陸余她心里接受不了?!?
“好?!苯钦f。
可蟬離的死影響最大的并不是陸余,而是商陌,這個駝背的老人在見到蟬離的慘狀時,整個人都好像進入了一股迷茫又恐懼的狀態(tài),低著頭,不停嘀咕著什么,有人走到他身邊都不知道。
白羲走在他身邊,聽到商陌不斷在重復(fù)“多拙耶其”四個字。
說不好為什么,他猛地哆嗦一下,接著立刻看向四周,就仿佛在剎那間,他被一股陰冷僵硬的視線鎖定,就在他周圍。
回到營地后,大家收拾好背包,繼續(xù)前行,暴風(fēng)雪在天亮后,就停歇了。
老實說,現(xiàn)在天氣還不錯,但蟬離的死如同籠罩在大家頭頂?shù)年庼?,讓整支隊伍中彌漫著一股悲傷的基調(diào)。
胖子用略有些憐憫的眼神望向陸余,這個歲數(shù)不大的女孩在得知了好友的死訊后,短時間內(nèi)就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緒,緊接著,擦干眼淚,背起背包,繼續(xù)前行。
望著那道小小的背影,胖子仿佛又瞧見了熟悉的影子。
江城在很久前,曾經(jīng)教育過他,說只有絕對的弱者才會多愁傷感,男人應(yīng)該心如鋼鐵。
這是少有的,他認為醫(yī)生說的不完全對的話,因為醫(yī)生心底也是個敏感的人,只不過醫(yī)生習(xí)慣于用一層冷漠堅硬的外殼,把自己包裹起來。
噶烏章德雪山的景色很美,白茫茫一片的雪海,遠處嶙峋的山體,構(gòu)成了一副都市中絕難見到的壯觀景象。
冰冷的空氣吸入肺中,給人一股透徹心扉的舒爽感覺。
眾人都不由自主的想對著雪山吶喊,對著空曠的雪原,人力在大自然的偉力面前渺小如同塵埃。
這不禁讓大家聯(lián)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
某種程度上,鬼神之力與大自然的偉力一樣,都絕非他們所能抗衡,而門徒是其中的異類,他們可以利用門的力量,在險境中比普通人多一分活命的機會,而代價則是背負門的詛咒,一旦被徹底侵蝕后,就會變?yōu)槠渌说呢瑝簟?
第900章習(xí)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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