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全了?!庇蒙眢w頂住門,潘度大口喘著粗氣,仿佛重新活了過來。
那些追逐自己的東西太詭異了,但此刻,潘度更多的還是懊悔,很顯然,他被騙了。
之前出現(xiàn)的洛河是鬼。
目的就是為了將他騙上這列火車。
潘度推測,在霧氣中,鬼是無法殺人的,而那個倒著跑追他的背影,也只是一個意象,不具備殺人能力。
只是為了讓他在極度恐懼中,登上這列火車。
真正的殺機,是在這列火車上。
不知不覺中,一陣古怪的味道傳入他的鼻腔中,他皺了皺眉,這股味道很熟悉,而且......
他疑惑地轉過身,眼前的場景令他大吃一驚,他不在任何一個車廂,而是在一片低伏的山崗上。
腳下是松軟的土地。
周圍是一片小樹林,樹與樹之間的間隙長滿一種不知名的紫色野花。
隨著晚風拂過,紫色的花瓣起起伏伏,帶來淡淡的花香。
一輪圓月垂掛天際,皎潔的月色灑滿山崗,附近隱約有鳴蟲的叫聲,非但不刺耳,反而還有種夜色下獨有的靜謐。
冷汗沿著潘度的額角滑落,他踉蹌著后退,突然,腳下像是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
在他看清絆他的東西時,瞳孔驟然縮緊,額頭上的青筋幾乎要炸開,表現(xiàn)出的模樣甚至比見鬼還夸張。
可只是一只兔子而已。
一只玩具兔。
白色的,毛茸茸的,一只耳朵垂下,另一只彎曲著立起,像是在野外待了很久,渾身臟兮兮的。
兔子被踩了一腳,以一個古怪的姿勢歪倒在一邊,皎潔的月色下,一雙玻璃珠做成的眼睛,死死盯著潘度的臉。
“你看我做什么?”瞬間紅了眼睛,潘度上去狠狠將兔子踩在腳下,“你還看我,你不要看我!!”
“你已經(jīng)死了!你已經(jīng)死了??!”潘度像是瘋了一樣,一腳接著一腳,恨不得將它踩進土里。
20年的記憶瞬間浮上心頭。
這里......他來過。
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熟悉,玩具兔子哪里經(jīng)得住這樣的摧殘,很快,就碎掉了。
先是兔子耳朵,然后是四肢,都紛紛斷裂開,露出里面的發(fā)黃變色的棉絮。
直到兔子的頭都掉了,身體都碎開,只剩一點點的布片連著,氣喘吁吁的潘度才停手。
他立刻挖了個坑,沒有工具,就用手。
坑比較深,埋葬這只被五馬分尸的玩具兔子綽綽有余。
“叫你纏著我,去死吧你!”潘度面色猙獰,眼中布滿猩紅色的血絲,“20面前我能殺掉你,現(xiàn)在一樣可以!”
埋葬兔子后,潘度朗朗蹌蹌的跑遠,遠離這片山崗,這片樹林,還有......這片紫色的花海。
這里給他的感覺很差,悶得他透不過氣來。
站在山崗朝一個方向看,那里亮著星星點點的光亮,別人或許不清楚,但潘度知道,那里,是一個小村子。
只有幾十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