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了些身子,他盡量讓徐怡靠的舒服一點,同時那股陰冷的氣息在車內(nèi)蔓延,無形的壓力也開始向他身上轉(zhuǎn)移。
“開快點!”江城對失了神的司機喊道。
似乎是他的努力有了回報,徐怡的臉色竟然神奇的緩和了一些,嘴唇也漸漸有了血色,“咳咳......”她劇烈的咳嗦起來,唇角有一點點的血沫,她睜開眼,最先見到的是一副側(cè)臉。
江城冷得不停發(fā)顫,可依舊沒有松開徐怡的手,他緊緊盯著前方的黑暗,一雙墨眸中依稀有了光亮。
“看什么?”發(fā)現(xiàn)她醒了,江城的表情立刻變得大大咧咧起來,斜了她一眼,裝作惡狠狠的樣子說:“告訴你,我救人可不白救,要么交錢,要么交色,你這樣的估計也沒錢,就用色相抵吧,我琢磨著救命之恩怎么也能值個百八十次吧,剛才趁著你睡著我已經(jīng)劫了20多次了,剩下的攢著,等出去后再說。”
徐怡剛醒,滿臉都寫著茫然,但很快她就意識到,是面前這個凍得哆哆嗦嗦的男人幫了她。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江城睜大眼睛,貌似嚇壞了,緊接著換做氣喘吁吁的語調(diào)哀求說:“你讓我緩緩行不行?”
“謝謝?!毙焘p聲說。
“謝就不用了。”江城哼唧兩聲:“等出去了,再碰到你們執(zhí)行任務,你讓你同事放我一馬就成?!?
“我特別好認?!苯敲硷w色舞說:“我有兩個藝名,一個叫銀槍小郎君,是姑娘場用的,另一個叫大溪地蒲公英,只在富婆場用,你記一下,別忘了就成?!?
出乎江城意料的是,徐怡貌似真的思考了一會,然后看著他的眼睛,點點頭,“好。”
愣了一下后,江城慢慢收回手,然后趁著事態(tài)沒有惡化前將自己的衣領向上提了提,又盡量收緊了一些。
前方隧道口終于有了光,楚久興奮地整個人都要跳起來了,“徐怡姐,我們要出去了!”
司機也開始猛踩油門,車輛發(fā)出野性的轟鳴聲,不像是出租車,倒像是臺壓抑了許久的越野車。
盯著不遠處的光,江城也松了口氣。
那陣陰冷的感覺雖然還在,但已經(jīng)減弱了不少,看來以它的能力最多也只能困住他們這么久。
“你叫什么名字?”徐怡看著他,表情認真問。
江城斜了她一眼,“郝帥?!?
“真名?”
“我以父母起誓?!苯桥e起三根手指。
“好吧?!毙焘砬闊o奈的笑了笑,“那我就叫你郝帥好了,謝謝你救了我?!彼D了頓,看著江城的眼睛說:“你是個好人?!?
瞥了眼窗外,徐怡轉(zhuǎn)過頭,繼續(xù)說:“我希望你能活下去,如果可能的話,也請你幫助其他人活下去。”
聞江城的臉色立刻變了,隧道口就在眼前,車內(nèi)依稀有了光,借著光亮他迅速看向倒車鏡。
下一秒,就連呼吸都停滯了,他看到原本騎在徐怡身上的鬼已經(jīng)全部現(xiàn)身,眼眶里甚至只有眼白。
更可怕的是,女鬼換了姿勢,兩只腳踩在徐怡肩上,正在向他身上爬。
“郝先生?!毙焘_車門,呼嘯的風立刻灌了進來,束縛馬尾辮的繩扣被撕碎,黑色的發(fā)絲凌亂在半空中。
“請一定要活下去!”
下一秒,車突破黑暗,只剩下后排江城的手頓在半空中。
陽光下,車內(nèi)飄滿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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