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怎么會?”
發(fā)生在師廖智身上的詭異之事,此刻重現在了秦簡的身上。
在他之前的幾個人,都沒有回來。
回來的......只有那只看著就有問題的船。
船從薄霧中靜靜駛出,上面空無一人。
包括那個自稱郝帥的家伙。
他也失蹤了。
瞳孔不住顫抖著,紙人僵直的手臂開始彎曲,烏青色的手指一點點從袖袍下伸出,上面鑲嵌著幾片爛的不成樣子的紅色指甲。
此刻指甲外翻,已經腫脹的像是棒槌似的手指處,不斷有渾濁發(fā)黃的粘液滴落,在秦簡驚恐的余光中,在半空中拉出粘稠的絲狀物。
陣陣惡臭侵入鼻腔,秦簡覺得呼吸都要停止了。
背上的負重感不斷增加,頸部也有酥酥麻麻的感覺傳來,一條濕漉漉的,頗有質感的東西沿著他的頸部慢慢滑過。
濕潤,粗糙,還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粘稠感。
他幾乎立刻就意識到了那是什么。
是舌頭!
他背上的那只鬼......在用舌頭舔自己。
嚇得面無血色,秦簡像是要死了一樣,活到今天,直到現在,他才體會到了真正的絕望。
“為什么?”秦簡艱難轉動已經僵硬的頸部,眼神中的恐懼逐漸被濃濃的怨恨壓過,“生路?說好的生路......究竟在哪里?!”
他已經不止一次有甩掉背上的鬼,然后跳湖的打算。
但直到最后,他都生生頂住了。
因為他清楚,那決不是最好的選擇。
他真正的生路只有一條。
是那幾句話!
他身后的紙人越來越重,這是實實在在的壓力,不久前,身后紙人的重量就已經超過了尋常女人的體重,而且......這股感覺還在繼續(xù)。
上吊而死的人偏輕,溺水而死的人偏重,秦簡聽比他還老一輩的人說起過。
全身的肌肉都在發(fā)力,關節(jié)也逐漸發(fā)出令人心悸的聲音,像是下一秒就要折斷。
生死關頭,發(fā)狠咬著牙的秦簡,竟然慢慢冷靜下來。
“三更鼓響,舟行湖上,殮裝夜行,祿在銀霜?!?
他紅著眼睛。
三更鼓響說的應該是這場游戲的開始,舟行湖上也對應了游戲規(guī)則,值得他深思的,是最后兩句——
“殮裝夜行,祿在銀霜?!?
殮裝......說的應該就是他自己,所有人中只有他穿著一身黑色殮服。
夜行也好理解,深夜行船,豈不就是夜行?
可這祿在銀霜......
就在秦簡咬牙對抗著越來越夸張的壓力時,他猛然發(fā)現,周遭的霧氣忽然稀薄了許多,緊接著,在距離他十幾米遠的湖面上,一輪銀色的圓月倒映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