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胃里本就不大舒服的熙真強咽下喉嚨中那股即將噴發(fā)的感覺,不解的看向左右。
“信我的,別去,”詩佳看也不看熙真,她的注意力仍然在南瑾身上,好半晌后才潤潤嘴唇,繼續(xù)說:“如果你以后還想要南瑾理你的話?!?
從始至終,江城都在悉心扮演一個傾聽者的角色,他很少說話,或是發(fā)表自己的意見。
這些年來,南瑾受到的教育,指責(zé),訓(xùn)誡已經(jīng)太多太多了,數(shù)不清的人板起面孔頂著為她好的光環(huán)在教她這樣那樣,卻唯獨沒有人愿意坐下來,安靜的聽她訴說心中的委屈。
江城也記不得他聽了多久,甚至南瑾自己都記不得了,好在夜已深,依舊留在這里的人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微醺,也就更沒人注意到這里。
南瑾低著頭,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精力體力,她本就沒有喝醉,只不過太多的情緒一時間宣泄出來,謎一般的令她有些醺醉脫力的感覺。
“不好意思,江先生,”她小聲說:“我......我是不是說了太多不該說的話,我就是隨便說說的,沒打擾到你吧,我自己都記不得我說到了哪里,你不要......”
“帶現(xiàn)金了嗎?”江城抬起頭,望著她的一雙眸子平靜又溫和,明明沒有任何侵略性,卻撞的后者心中一曳。
半晌后南瑾才像突然反應(yīng)過來一般,拿過自己的鏈條包,胡亂的向桌上倒,一管造型優(yōu)美的口紅沿著桌面滾動,最后摔在地上,不知所蹤。
南瑾翻出自己的錢包,里面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一疊紙幣。
她沒有帶現(xiàn)金的習(xí)慣。
將現(xiàn)金全部抽出,遞給江城,然后眨著眼睛望著他。
伸出手,江城放下手中的酒杯,在南瑾,以及另三個女孩偷窺般的視線中,抽走了最上面的一張。
然后將紙壓在桌面上,緩緩折了一道印記。
他的手指上下紛飛,技法繚亂的像是一只絢爛的蝴蝶,在酒精的催化下,他白皙的皮膚微微泛紅,偶爾有光線映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一道鋒利的眉。
“呼——”
江城用手籠住一個空酒瓶的瓶口位置,修長的手指緩緩散開,下一秒,南瑾好看的眸子猛地一顫。
她看到......瓶口的位置盛開了一朵玫瑰花。
緊接著,她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她忽然記起了剛才她對面前這個男人說過的話。
因為母親的嚴厲管教與約束,她在同學(xué)中始終是受孤立的存在,她優(yōu)秀的不甚真實,性格怯懦不善辭的她在大家眼中是高冷的冰山。
她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談過戀愛,更別說是受到收到玫瑰花一樣的禮物了。
再美的公主,也有王子與之相配。
從南瑾的手中抽出一張又一張紙幣,空瓶口上的玫瑰花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嬌艷,不多時,或許只是南瑾認為的不多時,她的眼前......盛開了一片玫瑰花的海洋。
“南瑾小姐,”江城緩緩起身,在已經(jīng)呆若木雞的陪襯三人組的注視下,對著微微張開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的南瑾微施一禮,“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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