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看著兩人有來有回的虛情假意，尷尬的都要用腳趾摳出三室一廳，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兩只老狐貍可能整晚都在裝睡。

昨晚真正在該休息時睡著的可能只有自己。

不，還有一個人。

胖子移開視線，盯著緊靠在蘇小小身邊的蘇安，他昨晚睡得也不錯，甚至打起了鼾。

他突然覺得醫(yī)生其實帶自己過任務(wù)也蠻不容易的。

老女人也醒了，不過狀態(tài)看起來差極了，一個人縮在昨晚所處的角落里，嘴巴不停抖動，仿佛在自自語，場景十分詭異。

“喂，”梁龍站在方窗前，扭頭看著大家說：“那個黑石鎮(zhèn)......消失了?！?

更準確來講，在天亮之后，那座海上之城就消失了，平靜的海面漾起粼粼波光，極目遠眺，海天一線。

新的一天開始后，大海仿佛失去了有關(guān)昨夜所有的記憶。

“你們注意到了嗎？”梁龍壓低聲音，“這里的天亮的特別快，感覺就是一眨眼，晝夜交替就完成了?！?

“沒有那么夸張，”開口的是蘇小小，她的聲音帶給人一種壓抑的平靜，聽著很不舒服，她抬起眼皮，看向江城，說道：“前后差不多20秒，那些黑霧就退走了?！?

“你的意思是這里的夜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夜晚，只是那些黑色霧氣所造成的假象？”胖子忍不住問。

“可以這么說?！?

蘇小小說的話倒是給了胖子很大的震撼，以至于他在與江城兩個人的時候還在不停嘟囔。

他們剛從建筑出來，在沿著海岸線走。

“醫(yī)生，”胖子問：“蘇小小說的是真的嗎？”他頓了一下，“不會是騙我們吧？”

“不會?！苯窍攵疾幌牖氐健?

胖子望著江城，很明顯是想聽聽后者的解釋。

“這件事是瞞不住的，只要明天清晨我們中有人留意一些，很容易分辨，”江城朝向大海方向，海風很大，他的聲音聽起來略微有些失真。

胖子點點頭說：“那看來這個蘇小小人還不錯，掌握的情報也愿意拿出來分享，比我們之前遇到的那些人好多了?！?

“你是說......鯨歌？”江城轉(zhuǎn)過身。

“對啊，醫(yī)生，”胖子看向江城，十分確信的點頭說：“這件事說到底只有她一個人知道，充其量還有她那個弟弟，你想啊，要是她不主動說出來，我們現(xiàn)在還什么都不知道呢！”

“那只是因為她不蠢，”江城瞥了胖子一眼，哼哼道：“和她的善良一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

胖子愣住了，好半晌后才開口說：“醫(yī)生，我沒明白......”

“她知道了鯨歌有什么用嗎？”江城反問：“是她能找到聲音的來源，還是她能解決發(fā)出聲音的東西？”

“她都做不到，她甚至都不清楚機車女是怎么失蹤的！”

“這種獨立屬性極強的情報對個體來講幾乎毫無用處，因為它只提供了一個大概思路，還不如分享出來，借助團隊的力量打開突破口。”

“借助團隊分攤風險，降低獨立事件的試錯成本，”江城看著胖子說：“這才是一個正常思維的人該做的?！?

胖子聞抿緊了嘴唇，半晌后，眼眶也跟著紅了。

江城皺皺眉：“你好好的哭什么？”

“醫(yī)生，”胖子苦著臉道：“我有時候覺得咱們根本不是一個物種，我好像在進化上面落了你們一個環(huán)節(jié)?！?

“別這么說，”江城嘆口氣，拍著胖子的肩膀安慰道：“自信點，把好像去了?！?

_f